疤脸嗤笑一声,唾沫星子溅在胸前的刀鞘上,冲身后的人使个眼色,“一个当兵的,一个娘们,还想护着水源?识相的把水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刀不长眼!”
林晚秋悄悄攥紧手指,指尖已有微光在转,像藏了颗碎星星。
她瞥了眼墙角那口积满绿沫的水缸——刚才她净化水囊时,顺手试了试这缸水,白光刚漫过水面半尺,就被阿野的动静打断了,现在水面还浮着层半融的绿渣,像冻住的脓液。
“这水我们有用。”
阿野的声音发紧,弩箭稳稳对着疤脸的胸口,箭尖在漏下的雨珠里闪着冷光,“再往前一步,我就放箭了。”
疤脸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笑得疤肉都在颤,挥刀就砍过来:“一个破弩还想吓唬人——”
“咻!”
弩箭破空的声音比他的话还快,带着股劲风,正射中他肩膀。
疤脸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血顺着胳膊肘往下滴,在地上砸出朵朵红梅,混着雨水漫开。
“妈的!给我上!”
疤脸捂着肩膀吼,声音里带着哭腔。
四个汉子立刻围上来,刀棍带着风劈过来,木柄撞在供桌边缘,“咔嚓”断成两截。
阿野拽着林晚秋往后退,一脚踹翻供桌,木头在地上滑出老远,暂时挡住了他们的路,佛像在供桌后晃了晃,脸上的泥灰被震下来,露出底下斑驳的金漆。
林晚秋趁机退到水缸边,指尖按在水面上。
刚才只净化了一半的绿水,瞬间泛起白泡,绿沫像被烫着似的往回缩,肉眼可见地消退,露出底下清亮的水,映着她眼底的光。
阿野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哪是异能,这是活命的本事!
他挥刀格开一根砸来的木棍,虎口被震得发麻,却笑得咧开了嘴。
疤脸也看见了,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忘了疼似的喊:“这娘们是个宝贝!抓起来!有她在,还愁没干净水喝?”
汉子们跟疯了似的往前冲,踩翻了地上的油灯,灯芯在水里“滋”地灭了,冒出缕黑烟。
阿野的弩箭已经射空,正用短刀格挡,渐渐落了下风,胳膊上的伤口被划开,血溅在供桌的泥菩萨脸上。
林晚秋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来。指尖的白光暴涨,像悬在半空的小太阳,把破庙照得亮堂堂的,连墙角的蛛网都看得一清二楚。
“想抓我?”
她笑了,嘴角翘着,眼底却没半点温度,像结了冰的湖面,“先问问我这双手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