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冰魂在她掌心融合的刹那,三百婚契金线齐齐转向,竟在我与她之间织成嫁衣。玄霄子呕着黑血捏诀:"休想!"镇魔碑残片突然刺向她后心。
我徒手攥住碑刃,任魔血浸透婚契金线:"老东西可知合卺酒怎么喝?"就着掌心血吻住苏映雪的唇,将融合的冰魂渡入她灵台,"要这样...交杯共饮才对..."
冰魂归位的清光中,她颈间浮现完整的冰莲纹。玄霄子惨叫着想夺回婚契控制权,却发现金线早已缠上我二人腕间。苏映雪引剑挑碎最后一块镇魔碑,霜靴碾着玄霄子残躯轻笑:"师兄,我的合籍道侣——"冰魄剑尖挑起他半截冰魂按进我伤口,"可比你的破碑硬气多了。"
我揽着她跌坐在血泊中,魔气正贪婪吞噬冰魂灵力。她忽然咬住我喉结逼出缕清气:"别吸太狠,留着这半块..."染血的手指在我胸口画合籍咒,"当聘礼。"
镇魔碑的裂痕深处渗出青铜色的灵雾,我们三人被反噬的婚契之力困在狭隙之中。玄霄子半边身子嵌在碑文里,枯手仍死死攥着苏映雪一缕霜发。我挥剑斩断那截发丝,魔血混着冰晶凝成张猩红冰榻,揽着苏映雪跌坐其上。
"师妹的冰髓玉骨最能疗伤..."玄霄子咳出带着冰渣的血,周身浮起三百枚婚契金钉,"不如你我合力先镇住这魔头?"
苏映雪指尖绽出朵冰莲,却是按在我撕裂的丹田处:"夫君的魔纹比某些人的道心干净多了。"莲瓣间游动的金丝突然调转方向,将玄霄子刚聚起的灵气尽数扯来。
玄霄子额角青筋暴起,镇魔碑的裂痕开始吞噬他的左腿:"三百年前你为我梳发疗伤时,可不是这般绝情!"他猛地撕开胸前皮肉,露出内里刻满婚契咒的肋骨,"看见没?你我的合籍咒早就刻进轮回!"
我故意咬破苏映雪耳垂,魔气卷着血珠凝成合卺杯:"老东西要不要喝杯喜酒?"杯沿浮现的画面正是昨夜——她霜发铺满冰榻,指尖在我脊背描摹的正是此刻玄霄子显露的婚契咒。
"你竟将婚契咒转给了他?!"玄霄子的道冠轰然炸裂,发间飞出七十二根镇魂针,却被苏映雪早有准备地冻成喜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