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年康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问道:“道长在看什么?”
林忧呵呵一笑,说道:“贫道在看一个厚颜无耻之人!”
他此言毫不留情,没有给张年康留下丝毫颜面。
张年康虽然是张宗承的侄子,身世堪称显贵,但这种尘世之中的荣华富贵对于林忧而言,与路边枯草无异。
别说是区区一个张家继承人,即使是张宗承亲至,林忧也不会给上半分面子。
不过他的这一句话,却是惹恼了场中众人。
“大胆!”
“妖道放肆!”
还没等张年康发话,他身后的护卫就已经一个个抽刀而起,一副要将林忧大卸八块的模样。
就连柳曦月,也是柳眉倒竖,冷然道:“玉晨道长,为何要辱我师兄?还请给曦月一个说法!”
“想让真人给你们说法?你们几个还不配!”
一声冷然女声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众人循声看去,脸上顿时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妖…妖怪!”有人骇然道。
一群护卫死死盯着白漪,就连见多识广的护卫首领,也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白漪轻摇狐尾,跳上了附近的一根树枝,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接着,用一种鄙夷的语气对张年康说道:“你若是个真小人,我反倒是高看你一眼,但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设计夺取别人的灵药,还想要别人承你的情,真是无耻之尤!”
她因为梅娘之事,对张年康这种道貌岸然的读书人尤为憎恨,随即便当着众人之面,将他先前对青松所做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
“住口!”张年康恼羞成怒,捡起地上的宝剑就要向白漪刺去。
可随着一阵金铁交鸣响起,他手中的宝剑赫然被一旁的柳曦月所挡。
“师兄,你为何要如此?”
她美目之中尽是失望之色,显然已经从师兄的反应中,看出了这件事情的真伪。
张年康现在百口莫辩,最终还是化为了幽幽一叹。
对柳曦月说道:“月合花作为赤松道宫镇派之宝,虽说不能起死回生,但对师妹你的病症也是大有裨益,但他们向来珍视此物,为兄若非如此,根本无法求得此药,为你治病!”
先前月白书院的院长柳子初,亲自前来求药,也不过拿走了几棵三十左右的月合花。
五十年以上的老药,那都是宗门传承的底蕴,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可能送给外人。
柳曦月听完,放下手中长剑,眼中尽是复杂之色。
原来师兄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自己?
可赤松道宫本来就对自己有恩,她又如何能恩将仇报?如何够为了苟全性命,而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她收起长剑,回身朝着林忧深深拜下。
口中说道:“师兄此举,皆是因我而起,此事我等无可辩驳!只是可否容曦月上山,亲自向青松道长赔罪!”
林忧见她言语恳切,知道此女确实不知内情,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便随我上山吧!其他的人可以回去了!”
护卫首领看公子脸色难看,有心想要表现一二,便冷哼一声说道:“赤松道宫之事,自有观主玉静道人定夺,你不过是一个小道士,有什么资格将我等拒之于门外?”
他看林忧虽然气质脱俗,但毕竟年轻,想来在观中地位也不会太高,便想用言语拿捏一二。
可没等林忧答话,一旁的白漪就忍不了了。
她绝不容许有人敢诋毁真人!当即便言语反击道:“我家真人乃是天下八大大宗师之一,松鹤道人的真传弟子!在这赤松道宫之中与观主等人同辈!你说有没有资格赶你们下山?”
此言一出,顿时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场中众人一片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