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循我错了咳咳!求求你、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咳咳咳!我愿意出国,愿意结婚,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你活着,我做什么都可以!”
泪水决堤如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司循的手背。
病房被无尽的悲伤和委屈笼罩,苏子同站在门外隔着小玻璃窗向里面探望,就在他琢磨如何安慰小学弟的时候,突然病床上一只玉白的大手,轻轻抚上司锦年抽泣着的后脑。
第40章 病去如抽丝
“什么……都可以吗?”
司循声音沙哑,尽管半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但醒来第一件事就立刻安慰他的小朋友。
“司、司循。”
一滴泪还挂在红红的眼圈,司锦年惊喜的心脏都停了一拍,下意识想叫学长过来,被司循摸索到手指轻轻捏了捏。
司循不许他反悔,阖了阖双眼,气喘吁吁:“别、别……离开……嗬……我……”
好在戴着氧气面罩,呼吸吃力却不至于憋闷,司锦年听到他的不舍,眼前蓦然一亮,立马又趴在床上,将他冰冷的手抱在自己掌心:“不走不走,这个世界我只有你,离开你我还能去哪儿呢?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傻……”
他的呼吸仍旧不顺畅,想要以指腹帮他抹泪,稍一用力眼前又开始昏花。接着一股恶心感抵达喉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吐没吐,思维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大脑一阵刺痛后,再次悄然无息昏了过去。
病去如抽丝,司循身体底子极差,即便体温降下去,也需很长时间吸氧排痰。
为了不影响工作又能时刻照顾司循,司锦年向院长申请了一间独立带卫生间的办公室,面积不算大,但一墙之隔又有阳台窗可以养些花花草草,完全能满足司循的日常休息生活。
上午十点半。
司锦年接待最后一个病人,开过药方后,起身倒了杯温水,轻轻推开原本器材间、现在休息间的门。他以为司循还在睡觉,岂料一进去司循都已经自己把制氧机打开了。
“不舒服吗?”司锦年瞬间警觉,关切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司循顺势靠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感受得之不易的温存:“想快些好……回家……”
“会醉氧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乱动。”
话虽是训责,语气却格外温柔。
司锦年贴心送上一杯温水:“慢慢喝,没多少都喝完吧,多排尿病好的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