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次从旁人的视角里拼凑起了关于父母的记忆。
那是一块充满期待与爱意,五颜六色的记忆拼图。
在时隔多年以后被送到了郇时瑧手里。
亓斯骛也静静听着,一开始还担心郇时瑧难过,但是见他听得认真,便也没打断母亲。
他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个念头,如果他们真的是邻居,如果他们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就好了。
莫女士聊了一会儿,到了晚饭的时候又握着公筷不断给郇时瑧夹菜:“听亓斯骛说你喜欢这些菜,这倒和我们家相似,你尝尝这菜合不合口味?”
看着自己面前的碗堆出了一个小尖尖,郇时瑧连忙打字:“谢谢阿姨,这些就够了!”
“多吃点啊,你太瘦了,看看亓斯骛,壮的和牛似的。”
亓斯骛习惯了来自自家母亲大人的拉踩,坐在角落里和备受冷落的老亓互相安慰。
晚餐之后,老亓和亓斯骛去书房聊公事,郇时瑧陪着莫女士在前院散步。
“小郇啊,你不用担心。我和老亓都很开明,亓斯骛喜欢什么人,想要和谁在一起,他自己能决定。”
郇时瑧眨了眨眼睛,有些酸涩。
莫女士拍拍他的手背:“当然了,主要还是我们很喜欢你,都想让你加入我们这个家庭。”
这似曾相识的话,在亓斯骛表白的时候出现过。
亓斯骛说:“我想邀请你入驻我的世界。”
现在,莫阿姨说:“想让你加入我们的家庭。”
春寒料峭,夜里的风其实有点凉,郇时瑧却觉不出来,只感到一股一股的暖流从四肢百骸里走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呢?
这喜欢来得很突兀。
其实小邓那样的经历才是现实的常态,怎么会有长辈那么轻易就接受呢?
莫女士似乎看出来他的疑惑,笑着说:“小亓应该和你说过他手心那道很深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吧?”
他们往屋子里走去,郇时瑧点点头。
莫女士带着郇时瑧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推开门,似乎是一个收藏室。
里面收藏的不是奇珍异宝,是亓斯骛的成长。
莫女士拉着他走近了去看,指着一橱柜的奖杯说:“我们总喊他皮猴是因为他小时候真的皮,上蹿下跳的,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
郇时瑧被这形容逗笑了,伸出手隔着玻璃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