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最迟到两点。”
平日里是十二点半关门。
邓祺曜欢呼一声:“好耶!”
他转身又跑向人群,跟着一起舞动,一头显眼的绿色在里面晃动着像一棵移动的树。
郇时瑧忍俊不禁,嘴角勾起的幅度让亓斯骛松了口气,他寻思了一下,觉得郇时瑧可能是累了。
“回民宿吗?”亓斯骛把吧台收拾好,招手让别的调酒师过来接替,自己从另外一边绕了出来。
阴影挡在面前,郇时瑧抬头看去,对上亓斯骛棱角分明的下颌。
这样的角度看去,亓斯骛的眉眼在灯光下愈发冷厉,眉毛如刀锋一般飞斜如鬓角,双目含着冷光,高挺的鼻梁翘着一个讥讽的弧度,薄唇微抿。
他也是失了神,竟然不自禁地伸出了手,用指尖点在了亓斯骛的鼻梁上。
好挺......他有些羡慕。
亓斯骛像一尊被施展了定身术的石像,浑身僵硬着不敢垂眸,带着凉意的指尖落到鼻梁的位置,痒痒的,又像带了电一样迅速穿过四肢百骸。
郇时瑧回过神,立刻缩回了手指。
他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见了这姣好的骨相,忍不住动手来丈量一下。
甚至在心里也忍不住用画画的三庭五眼黄金比例来分割眼前的人。
只是多少有些冒昧了。他拿起手机打字道歉:“对不起,我失礼了。”
亓斯骛哪里会介意,他巴不得这逾矩再来得猛烈一点,碰碰鼻梁算什么,应该再碰碰别的位置。
可他也不好说出来,只能故作矜持地摇摇头:“无事。”
“是不是困了?”亓斯骛伸出手想要拉郇时瑧一把。
递到面前的手掌粗糙不平,上面坑坑洼洼有很多伤疤,最狰狞的是一道横穿过整个手掌的缝合伤,留下一道蜈蚣一样的痕迹。
亓斯骛伸出手的时候才发觉不妥,想换一只手,又显得欲盖弥彰。
在心动的人面前,无论是谁都想要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亓斯骛也不能免俗。
但是他好像总是搞砸了。
郇时瑧盯着那道疤久久不语,就在亓斯骛担心是不是吓到他了,想要收回手的时候,微凉的手指拽住了他的手腕。
手机的电子音响起:“我可以拍一个照片吗?”
未曾料想到的问题。
郇时瑧打字解释:“我是画画的,这道疤让我有了新的灵感,可以以它为参照让我画一幅画吗?”
此言不假,他见到这道疤的时候,那短暂的愣神不是被吓到,而是脑海里一闪而过一道灵感。
亓斯骛哭笑不得,他有时候真猜不准郇时瑧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