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时瑧想要绕开亓斯骛去找彭炜。
手腕一紧,亓斯骛拉着他拨开人群走到靠近停车点的位置。
他打字道:“不行,我肯定要看着你配好助听器才能安心。”
彭炜也跑过来了,他好奇地看着亓斯骛,目光在俩人拉着的手之间徘徊,正要说什么,却敏锐地注意到了郇时瑧左耳处的空荡。
他也抓着郇时瑧一只手腕,神情焦急地指着郇时瑧的左耳。
郇时瑧有些无奈,动了动手腕,眼神示意他们松开。
亓斯骛沉默着松开手,替郇时瑧解释了这一场意外。彭炜更加急了:“那怎么办?没有助听器他听不见的,他也不能--”
彭炜刹住了声音。
“不能什么?”亓斯骛问。
彭炜扭过头,背对着郇时瑧看向亓斯骛,一字一顿道:“他不能说话。”
不是不会说话,是不能说话。这两个词是不同的含义。
亓斯骛更加愧疚和自责,“我带他去医院配助听器,所有费用我承担。你们是来旅游的吧,这期间的费用我包了,如果还没有住处,我名下有一间民宿,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到我的民宿去住。”
彭炜也烦得不行,他也自责,觉得是自己带郇时瑧出来才会碰到这事。
衣角被拽了拽,他扭头看去。
郇时瑧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师兄,你不是下午的车票吗?你先回去吧,你还有工作呢。这真的没什么,重新配一个助听器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彭炜也快速打字:“可是你一个人--”
郇时瑧把和陈教授的聊天记录给他看,陈教授说他有个亲戚的孩子就在晋南,已经拜托他照顾郇时瑧了。
他推脱不过,表面答应了下来,想着到时候见到人当面说清楚。不过现在这个理由可以用来安抚彭炜。
彭炜是信任陈教授的。除了他,最担心和牵挂郇时瑧的就是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了。
他扫到上面的联系方式,不给郇时瑧阻止就打电话,一边看着郇时瑧的眼睛说着:“我要看着你安顿好,不然不放心。”
郇时瑧读懂了,在心里长长叹气。
“嗡嗡嗡--”
一直站在旁边的亓斯骛反应过来,是他的手机在震动。
“喂,您好?”
三人面面相觑。
亓斯骛举着手机再一次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