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桥归桥,路归路,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快去你该去的地方。”
只要艳罗刹离开,她母亲的心结自然就解了,身体也会慢慢好起来。
“谢谢大师。”
冷风中飘来一个女人柔柔的声音,等我再次把头抬起来,艳罗刹已经恢复了生前那副清秀的相貌,正款款向我行礼。
我摆摆手说,“不客气,坚守正道是我的本分,你快上路吧。”
“嗯!”
艳罗刹的影子慢慢淡化,化作一道清气缓缓上升。怨念则变成浊气下沉,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印记。
我抓了把糯米洒在上面,边伸懒腰边往外走。
回去之后,我把那件血衣给了老大娘,权当留个念想。
至于老冯,这家伙刚才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经过,已经被我用手机录下来。
我们并没有把他扭送到警察局,毕竟他身上的精气被艳罗刹抽空,已经不剩几天的命。
解开绳子,我留他在这儿自生自灭。
回去的路上,王奎准备开车送老大娘一程,我则带着周师傅先行返回。
到了晚上,王奎才从外面回来。
我问他怎么耽误这么久,王奎叹气说,“老大娘身体不太好,我送她去了趟医院。”
他的话让我特别意外,印象中王奎只对赚钱的业务感兴趣,没想到会这么有爱心。
“唉,人家死了女儿,精神状况又不好,能帮就帮一下呗。”
王奎露出了罕见的唏嘘之色,说自己跟大娘聊过,她命不好,三十岁守寡,含辛茹苦把女儿养大。
眼看女儿找了份好工作,生活终于有了盼头,哪晓得会发生这种事?
凶手简直该千刀万剐!
我冷笑说你放心,那孙子活不长了。
周师傅这会儿已经缓过来劲,满脸感激地走来向我们道谢。
王奎没好气道,“谢个屁,来点实际的吧,老大娘的医药费由你负责!”
周师傅一脸委屈,说凭什么啊。
我和王奎对视一眼,同时冷笑说,“谁叫你碰了人家女儿?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劝你别耍滑头,人在做天在看呢,不早点行善积德,将来倒霉了可别怪我们没说。”
周师傅不敢反驳我们,满脸发苦地点头离开了。
搞定这单业务,虽然没分到几个钱,但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养父曾经叮嘱过要我多做好事,这么做也算积德了吧。
从铺子里走出来,天已经比较晚了。
狈精嚷嚷着肚子饿了,要去吃那家开封菜。
我心情不错,同意了。
店里不让带宠物,我打包了一份全家桶,刚要找个地方坐下吃,狈精上来就跟我抢,还故意用舌头把鸡腿都舔了一遍。
我被恶心得够呛,正要摁住它脑袋捶,这时手机却震动起来。
打开手机,我看到一条短信,是消失了好久的林远发来的。
内容简洁,只有一句话:
“我在段叔的铺子等你,速来!”
顾不上收拾狈精,我火速跑到路边拦车。
晚上十点左右,我闯进段叔的店铺,看见林远正木讷地坐在椅子上等我。
见面之后来不及寒暄,我迫不及待地问,“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有没有帮我打听到地珠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