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琉璃停下手,笑着看来。“姐姐就说伤没养好,不去了,我猜他也舍不得怪你。”
琉璃是会拿捏她如今软肋的。
林清樾抿起唇角,乖乖下榻洗漱。
要想用心打扮,时间是怎么也不嫌长的。
天光渐亮时,琉璃停下了描绘的朱笔,轻轻道了一句。
“好了。”
林清樾缓缓睁眼,看向镜中。
镜中女子雪肤云鬓,清隽素淡的眉眼经笔重新勾勒,犹如远山春生。而眉心正中的一笔朱红花钿,更是让这颜色浓烈明艳,让乍看之人不禁呼吸一滞。
这人也包括林清樾自己。
“怎么?我画得不好?”
一旁的琉璃等了半天没听到一句,不免紧张,事到如今,她们可没有时间重画了。
“这倒不是。”
林清樾回过神摸了摸自己的脸。
许久未看自己原本的容貌上妆,她一直以为自己长得更像父亲一些,可上了妆,竟便有了那个女人的三分影子。
“放心,我今日必让那半月不见的太子殿下看姐姐一眼,魂都被勾走。”琉璃挥了挥拳头,似比林清樾更有怨言。
“用这个金簪怎么样?旁人用得俗气,但姐姐定压得住。”
琉璃兴致勃勃拿起不同的头面,在林清樾还未装饰的云鬓上比来比去。
东西都是梁映在林清樾养病期间陆续送的,皇室内库从优择选,无一不精美华贵。
可林清樾看了半天,还是拿起了妆奁中最素淡的那一只玉簪。
它在其他成套的头面面前单薄寡淡,可林清樾指尖摩挲着簪尾上刻的振翅朱雀,知道它的昂贵。
那是少年还在一无所有之时。
能为她倾尽所有的爱意。
“用它?也行,反正对姐姐的脸来说,用什么都是陪衬。”
……
“奇了怪了,这衣服怎么还没送来?”
赶着时间梳妆好的琉璃看了眼房中的漏刻,时间都快到了定好的吉
时,太子都已经出发了,该一同从尚衣局送来给林清樾的礼服却迟迟未到。
“不会又是明部做的手脚吧?”
琉璃实在耐不住规矩等下去。
“姐姐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着琉璃就拉开了门,却与门外的人险些撞个满怀。
“小心小心,别脏了衣服。”
林清樾闻声走来,看着坐倒在地上仍不忘捧着手上华服的女子,忙弯腰将人扶起。
“无忧?”
祝虞眨了眨眼,看着林清樾明媚的妆容,露出一个带着一点憨气的笑容。
“阿樾的女装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