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谋局(2 / 2)

温体仁坐在太师椅上,身体微微颤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朝堂上那令人难堪的一幕,心中盘算,三日后又是朝会,届时定要让那小崽子知晓,这大明朝堂究竟是谁在掌权,究竟是谁说了算!想到此处,他猛地一拍桌子,这一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砚台里的墨汁四溅,几滴乌黑墨汁仿若黑色的暗器,不偏不倚,溅到了一旁周显文崭新的官服上。

周显文见状,原本还算镇定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失措,他的双眼瞪大,看着那溅到官服上的墨汁,就如同看到了可怕的怪物。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擦拭,可越是慌乱,动作越是笨拙,原本只是几滴墨汁,经他这么一弄,反倒晕染开来,将官服弄得越发脏污不堪。

温体仁看着周显文这副狼狈模样,心中竟莫名涌起一丝暗爽,在他心中,这便是那些不听从自己、妄图违背自己意愿之人应得的下场。礼部张尚书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眉头一皱,心中满是忧虑,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道:“阁老,若那方案真有可取之处……”

温体仁猛地转头,目光如炬,犹如两道利刃,死死盯着张尚书,似要将他看穿,“哼,张大人,在这朝堂之上,可容不得你我这般瞻前顾后。”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阴鸷,仿佛一只蛰伏的恶狼,“若不将那林宇打压下去,日后朝堂之上,还有我们说话的份儿?”

张尚书被温体仁这般凶狠的眼神一盯,心中“咯噔”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辩驳几句,可喉咙却似被堵住,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在温体仁那如实质般的压迫目光下,他只觉双腿发软,冷汗顺着脊背直往下淌,后背的官服早已被浸湿,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温体仁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个冥顽不灵的老东西,竟还敢公然质疑?这可绝不能容忍,必须让他知晓,与我温体仁作对,绝无好下场!“可取?”温体仁猛地向前一凑,那肥胖脸颊上的横肉好似要直接贴到张尚书脸上,一双三角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威胁之意,语气森冷道:“张大人莫不是贵人多忘事,已然忘了三年前那矿税新政,是何人凭一己之力,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帮你压下去的?还有,你家公子在江南苦心经营的丝绸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若是被新税制死死盯上,往后还能如此顺遂吗?”说罢,他不紧不慢地从宽大袖笼中掏出一本泛黄的账本,那账本因年代久远,边角都已微微卷起。轻轻翻开扉页,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张府与各地商户的往来账目,一笔笔、一行行,详实无比。张尚书只匆匆一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温体仁瞧着这一幕,心中满是得意,暗自想着,这便是把柄在手的力量,足以拿捏任何人。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悠悠说道:“这些要是原封不动地送到御史台……”张尚书脸色瞬间惨白,连连摆手:“阁老息怒!下官定当全力配合!”温体仁见张尚书被唬住,满意地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工部李大人,心想得赶紧把这老滑头也一并拿捏住,不然这计划执行起来怕是要出岔子。温体仁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工部李大人,仿佛要将他心底的怯懦看穿,缓缓开口道:“李大人,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皇上看重又如何?只要咱们谋划得当,还怕扳不倒一个小小世子?”说罢,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若一只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恶狼。工部李大人却一直盯着地上的碎玉,半晌才开口:“可皇上似乎对那小子颇为看重,万一……”温体仁心中如乱麻般快速盘算,如何才能震慑住这个在关键时刻畏首畏尾的家伙。他的目光仿若寒芒,直直射向工部的李大人,心中暗自腹诽,这老儿,平日里看着精明,关键时刻竟如此怯懦,实在不堪大用。可如今之事,非得他配合不可,看来非得用些雷霆手段不可。

思量已定,温体仁突然微微侧身,凑近李大人,刻意压低声音,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恶狠狠地说道:“李大人,你我都清楚,这事儿不容有失。你若此时退缩,那先前你挪用修缮皇宫款项之事,可就保不齐要被抖落出来。到时候,不说官位不保,依律当斩,怕是还得连累家中老小,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李大人一听,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簌簌直冒,双腿一软,膝盖打颤,差点瘫倒在地。他强撑着身体,哆哆嗦嗦地开口:“阁老,下官……下官明白了,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敢有丝毫退缩!”

温体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想着,这群人啊,皆是些趋利避害之徒,就得用利益诱惑,用把柄拿捏,才能乖乖听话,为自己所用。

温体仁看着工部李大人那副惊恐万状的模样,心中鄙夷更甚,面上却仿若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他轻咳一声,再度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咱们今日所谋之事,可是关乎朝堂地位、身家性命的大事,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绝不能有丝毫懈怠,否则,后果你们承担不起!”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在在场三人脸上一一扫过,似要将他们的决心都审视个透彻,不放过任何一丝犹疑。李大人忙不迭地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极力表明自己的忠心,额头上的冷汗在昏暗灯光下闪烁着,与他那紧张不安的神情相得益彰。此时,书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好似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让人喘不过气。窗外,风声愈发呼啸,吹得窗棂哐哐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暗室中的阴谋助威呐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温体仁双手抱胸,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咱们得想个周全的法子,给那林宇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这朝堂之上,究竟是谁说了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书房内回荡,仿若黑暗中的诅咒,让人不寒而栗。此时,窗外的风愈发猛烈,吹得树枝狂舞,发出阵阵呜咽,似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阴谋哀鸣。

温体仁听闻李大人所言,心中不禁暗自咒骂,这李大人如此胆小怯懦、毫无担当,当真难成大事。不过,这点反应在他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在温体仁看来,这天下之人,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只要有足够诱人的利益摆在面前,便没有谁是不能被拉拢的。“没有万一!”温体仁一边斩钉截铁地回应,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一边不紧不慢地将手探入宽大的袖笼之中。只见他缓缓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那银票乃是用蜀地特有的桑皮纸精心制成,纸张质地坚韧,纹理细腻。在这昏暗的室内,银票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身的价值。其上印着京城最大银号的标识,图案精美繁复,每一处线条都勾勒得极为细致,防伪暗记巧妙地隐匿其中,非业内高手难以辨别。他在众人面前轻轻晃了晃,银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恰似在饥饿之人面前晃动一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肥肉,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果不其然,周侍郎、张尚书与李大人三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周侍郎长期沉迷酒色,每日不是在花街柳巷流连忘返,便是在府中与姬妾饮酒作乐,日夜颠倒,生活毫无节制。如今他眼眶深陷,如同被岁月凿出的两个黑洞,两颊透着不健康的青黄,仿若被霜打过的枯草,毫无生气。此刻,他那浑浊的双眼陡然间锐利如鹰,恰似夜猫子在漆黑夜幕中盯上逃窜的猎物,目光似两道寒芒,紧紧锁在那叠银票之上,其中贪婪之色几乎要溢出来,仿佛要将银票生吞入腹。张尚书平日里总是身着一袭规整的绯色朝服,头戴乌纱帽,帽翅端正挺括,腰间系着象征品级的玉带,那一身装扮一丝不苟,尽显朝堂重臣的威严。他面上神色肃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与人交谈时,三句不离孔孟之道,时刻将圣贤教诲挂在嘴边,仿佛自己就是那道德准则的化身。可在这银票现世的刹那,他的伪装瞬间瓦解,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面部肌肉几不可察地抖动着,银票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好似瞬间就能幻化成巍峨耸立的金山银山,散发着无尽的财富气息。那些平日里挂在嘴边、信誓旦旦宣扬的清正廉洁,在这银票的强烈诱惑面前,如同脆弱的泡沫,“啪”地一下便消散得无影无踪,被毫不犹豫地抛到了九霄云外。李大人则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舌尖快速划过,留下一抹湿润的痕迹,双手在大腿上来回摩挲,动作愈发急促,掌心与布料摩擦发出细微声响,仿佛下一秒便能将银票抓在手中,尽情感受那财富带来的满足。温体仁瞧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冷笑,暗道:“果然都是些见钱眼开的庸俗之辈,这般模样,倒是省了我不少口舌。”紧接着,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后目光炯炯,有条不紊地说道:“侍郎有所不知,事成之后,周侍郎负责的盐税一项,可额外多分两成。这盐税,在朝廷赋税之中,那可是实打实的大头。沿海之地,盐场星罗棋布,从北至南,绵延数百里,每年产盐之量,堪称海量,源源不断供应天下百姓日常之需。多分这两成,可绝非小数目,意味着每年周侍郎府上能多出一笔旁人难以想象的巨额进项。往后,侍郎府中的妻妾们,若是想要购置西域运来的珍稀珠宝、东珠打造的华丽首饰,不过是挥挥手的事儿;家中奴仆采买南海的新鲜海味、塞外的珍贵食材,也都不在话下,定能将侍郎府的日子装点得无比富足奢华。”周侍郎听闻,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的肥肉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伸出干枯的手指,在空中虚点几下,似是要将那额外的两成盐税提前攥在手中,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阁老,此话当真?如此丰厚的回报,下官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温体仁见周侍郎上钩,心中愈发得意,他故意将银票在手中翻弄,发出清脆声响,似是在提醒众人这利益的诱惑。随后,他话锋一转,开始描绘给张尚书和李大人的好处,好似在编织一张充满诱惑的大网,将三人牢牢套住。

说罢,他微微眯起双眼,那眼神仿若暗夜中寻觅猎物的苍隼,精光闪烁,缓缓转向张尚书。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弧度,这弧度里藏着旁人难以参透的深意,似笑非笑。紧接着,他不紧不慢,声音仿若古寺里悠悠敲响的钟声,沉稳且悠长:“张尚书家公子所经营的丝绸庄,可是大有文章可做。往后整整三年,税赋一事,皆可免去。诸位不妨静下心来,细细盘算一番。三年光阴,在这商贾往来、银钱如流水的生意场上,这省下来的税银,会是怎样一个天文数字。这笔巨款,若用来拓展生意版图,在繁华市镇增设分号,广贴告示招募织工,扩大作坊生产规模,那丝绸庄的产出,怕是要呈几何倍数增长;若是购置肥沃田产,在乡下扎根,夯实根基,家族产业更是能稳稳当当,不惧风雨。现今江南丝绸,凭借上乘的质地、精美的绣工,美名早已远扬四海,在海外市场亦是大受欢迎,洋人对那柔软顺滑的丝绸爱不释手,需求如干涸大地渴望甘霖,旺盛得很。一旦免去税赋,公子的丝绸庄瞬间便有了旁人难以企及的价格优势。届时,大可压低价格,以更实惠的售价,吸引四方往来的商贾。这般操作之下,市场份额定能如那春日暖阳下的积雪,迅速消融并被公子收入囊中。要不了多久,公子的丝绸庄便能赚得盆满钵满,在江南商界成为首屈一指、无人能及的巨擘,往后提起江南商贾,谁人不得先想到张公子的丝绸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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