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毫无防备,后脖颈和那冰冷坚硬的门框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他“嘶”了一声。等他回过神,好家伙,宁王老爹不知道啥时候跟幽灵似的出现,把他结结实实地堵在了墙角。宁王站得笔直,腰间那块温润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不小心蹭到了林宇胸口,哪怕隔着好几层衣服,那股凉意还是迅速钻进皮肤,让林宇忍不住抖了抖。
“听好了,”宁王压低声音,那语气冷得像冰碴子,手指死死扣住门框,常年练武磨出的茧子,隔着布料都快把林宇硌出淤青了,“今天有贵客,你就老老实实聊经史子集,要是敢提半个‘革新’,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还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马蹄声,跟敲锣打鼓似的,透着十万火急的劲儿。紧接着,管家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双手捧着那块亮闪闪的鎏金令牌,单膝跪地,扯着嗓子喊道:“王爷!宫里来人传旨啦!”宁王和林宇都吓了一跳,目光像被吸铁石吸住一样,齐刷刷地看向窗外。这马蹄声来得太突然,简直就像暴风雨前奏,把原本就紧绷的气氛搅得更乱套了。宁王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额头上的皱纹都更深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藏得严严实实。他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林宇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闷得人快喘不上气。
宁王猛地转身,玄色道袍从林宇发烫的脸颊边“嗖”地扫过。他接过令牌的时候,林宇瞥见父亲掌心那块旧疤——那是万历年间平叛时被箭射的,这会儿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颜色。“换衣服。”宁王把令牌扔给管家,又扭头看向儿子,眼神复杂得像深潭里翻涌的乱流,“一会儿跟着我,一步都不许落下。”
林宇看着父亲转身时有点佝偻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晚在书房,父亲摸着《大明会典》磨破的边儿,一脸疲惫的样子。原来朝堂上威风八面的宁王,私底下也有这么累得够呛的时候啊。他低下头整理衣服,偷偷把袖口微微发抖的手指藏起来——这一趟去,估计得直接掉进龙潭虎穴,凶多吉少咯。此次入宫,究竟会遭遇怎样的狂风巨浪,林宇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他不得而知,只能怀揣着满心的忐忑,一步步踏入那未知的险境之中。
他默默在心底祈祷,希望这趟入宫能平安度过,别捅出什么篓子,可这世道波谲云诡,又岂是他的祈祷就能左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