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满心感激,对着众人连连拱手作揖,高声道:“多谢几位兄弟此番仗义援手!老婆子,翠花,快去灶房备饭,今日俺定要好好宴请打井队的诸位兄弟!”
“哎!”婆媳二人应了一声,赶忙去准备饭菜。
这时,村民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徐晨,其中一位村民开口问道:“晨哥儿,像今日这般打一口井,得耗费多少银子啊?”
徐晨思索片刻后缓缓回道:“就以今日这井的深度来说,少说也得二两五钱银子。就拿这竹管来讲,一丈便要二十五文钱;那出水的龙头乃是铁铸而成,少说也值二两银子。再加上打井用的铁管,一根就得三两银子。虽说这铁管打完后能拔出来重复使用,可这十多位兄弟的人力花费,总归也是要算进去的。”
这番话一出,四周的村民们顿时神色黯然,面露绝望之色。虽说这打井的花费相较于以往挖井,已然便宜了许多,可对于普通农户而言,依旧是一笔难以承受的巨款。
众人心里都清楚,村长对徐晨有救命之恩,徐晨此番为报答村长打这口井,实属情理之中。但自家的家底儿,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徐晨见众人面露难色,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拱手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且莫忧虑。听徐某说上几句,咱们这村子本就是一家人,理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打井之事,咱们不妨大伙一起出力、凑钱。如此一来,每家分摊的费用自然也就不多了。往后有了这井,咱庄稼的收成便有了保障。”
徐晨的话,如同一盏明灯,让众人眼前一亮。对啊,二两五钱银子一户人家确实拿不出来,可若是十户人家一起筹个二两五钱银子,虽说依旧艰难,但咬咬牙却也不是办不到。
傍晚时分,高家寨里炊烟袅袅。
小五他们已经将饭菜准备妥当。徐晨原本想着劝说村长,让他先在自己这儿吃顿饭,打井的宴请之事明日再说。可村长却坚决不同意,说道:“哪有请人做事,还不让人吃饭的道理?俺可不能坏了这规矩。”
徐晨思索一番,终于想出一个办法,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干脆把两家人的宴请合在一起,再把村里的长者们都请来,大伙一边吃饭,一边商议打井的事情,您看如何?”村长听后,这才点头同意。
于是,在村里的晾晒场上,摆上了三座酒席。桌上的饭菜算不得丰盛,不过是麦饭搭配着本村自家种的几种蔬菜,菜里连油花都没几滴。但就眼下这个时节,这般饭菜在村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不过,来赴宴的众人却都无心关注桌上的食物,了了吃了几口,一个个将目光投向徐晨。
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公率先开口道:“去年这收成已然歉收,今年若再这般下去,一家老小怕是只能喝西北风喽。晨哥儿,你且把打井的流程给我们详细说说。”
徐晨起身,抱拳行礼后说道:“就如我下午所言,大家联合起来共同筹钱打井。一家之力单薄,十家之力便强。咱们唯有团结一心,方能战胜这旱灾。”
阿公微微皱眉,面露迟疑之色:“话虽如此,但这井打成之后要如何使用呢?咱这浇灌小麦,可要的水量可不少啊。”
一旁的大壮也跟着附和道:“虽说联合起来能打井了,可一口井要浇灌的田地众多,要是井水枯竭了可如何是好?再者,要是有人霸占水井,又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