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山毫不客气地顶撞回去:
“我可不管什么长幼尊卑,在这个家里谁要是动了眠眠,那就是动了我的眼珠子。
即便是母亲,我也不允许你伤害眠眠分毫。”
苏老太太被他气得一个踉跄扶着胸口差点没站住,得亏身边的小儿媳魏氏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帮她拍着后背顺气。
王明轩被下人扶着站了起来,低头看到自己流血的伤口,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大哭的声音把后堂的女眷都引了出来。
魏氏见事情闹大了,本想说两句话调节一下气氛,但是她那个不长眼的女儿苏婉晴却先一步站了出来。
看到走出来的淮阳侯夫人,苏婉晴像是看到了靠山,立马告状:
“婶婶你快去看看世子哥哥吧,世子哥哥要被丞相大伯打死了。”
淮阳侯夫人看到儿子受伤,立马心疼地跑过去。
把儿子抱在怀里上下的检查了一番,看到他的手心流血,顿时火冒三丈,抬头朝苏远山看去。
“苏丞相是怎么管教的女儿?
我们来丞相府做客,竟然还让我儿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就是丞相府的待客之道吗?”
魏氏见自己女儿拱火,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出来打圆场:
“不过是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罢了,夫人不要动气,先找个大夫给小世子看看才是要紧。”
淮阳侯夫人不领情,咄咄逼人道:
“我儿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他父亲的打,都没有受过一次伤!
现在让这么一个没有规矩的野丫头给伤到了,丞相大人必须要给我个交代!”
苏眠眠听到她严厉的质问,抖了抖。
心里有些慌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爹爹添麻烦了。
她从苏远山的怀里探出头去。
“眠眠不是故意撞他的,是他走出来的太急了,撞到眠眠!”
被苏远山语气冰冷道:
“我家眠眠最是乖巧,而且从来不会说谎。
倒是你家那个小杂种对我们家眠眠喊打喊杀的,我还没有跟你算账。
现在,就让他给眠眠道歉!”
淮阳侯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道:
“就凭你?淮阳侯可以皇亲国戚,我儿身上也有皇室血统,用得着跟你一个泥腿子也配让我儿道歉!
让你怀里的野丫头给我儿跪下道歉,今儿的事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
苏远山差点儿被她气笑了,见过没长脑子,没见过这么没长脑子的。
淮阳侯不过是皇室分支罢了,身上那点儿皇室血脉稀薄得可怜,身上的爵位到小世子这一代也是最后一代了。
她哪来的底气这么和自己说话?
见他竟然笑了,淮阳侯夫人不满地问道:
“你笑什么?”
苏远山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说起来前几日淮阳侯因为倒卖官盐被多名大臣联名弹劾,原本我想着以淮阳红的人品必然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打算帮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但是现在看来,淮阳侯的家教不过如此。
有这样刁蛮的妻子和霸道的儿子,想必淮阳侯被弹劾的事情也不是空穴来风。
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多参上他一本。
就当是帮我家眠眠出了这口恶气!”
淮阳侯夫人不知道朝廷上的事儿,听他这么说冷哼了一声:
“那些言官就爱危言耸听,不就上几道折子吗?
你参啊,你参又能怎么样?
我还怕你那一本奏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