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把那两封信给我的呢?”温澈森问他,“你为什么不按那些人的要求把拼图全寄出去?”
说是疑问,更像是质问,应绵对他有时的行为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起始动机都不明,但其实有指向一个结果,他想把自己有的觉得好的东西都留给他,他信任着他,表达里分明全是亲热。
眼下却闭口不言。
“因为你觉得我看到那张地图的时候你应该早不在了。”温澈森冷气冷调,“你不曾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因为你根本从一开始就不想跟他们做交易。”
“你过去的一天天,都在等死。”
“那就是你和你妈妈做的约定。”
应绵面无表情看向他,温澈森说得都没错,任何事只要有线索,无论多荒谬多松散,都会得出一个答案。
在青禾读书时对什么珍惜的时光恍若隔世,应绵有时候小心翼翼,但多数时候很冷静,周围人都在变,他还能持着一些淡淡的触觉。或许那些事确与他无关,但也可能他是更在意其他事,比如怎么睡得好,怎么吃得好,学习投入,看书也投入,他没忘了他当时来这里要干嘛,只是弥补一些生活里一些物质和精神上的匮乏,从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是最好的,尽管那也有时限。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肯告诉我们?甚至你也说温洵是你最好的朋友。”
“因为我不相信这里的任何人。”应绵倏地抬起眸子,那双眼里没了乖意,转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漠然,“我们那时才认识多久。”
温澈森冷笑了下,“是的,我们两个可从没想过要害你。”
“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你要真的信我的话,你那时候就该冷静一点,我根本不知道给我寄信的人是谁,是你先说那些难听的话的。”应绵说。
明明说让他不要再去找温洵和他的人都是他,妄下论断,那决绝之意,让他心灰意冷,所以就算他那时真有一些话要说,都说不出口了。
好在那也是插曲,应绵知道按那时温澈森的能力也不能为他挽回什么,还好快点放他回去,他该扑得浑身是伤还是扑得浑身是伤,他最难过他现在竟然还活着,够一天天反刍那些苦楚。
而现在温澈森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能翻覆与反击什么,他却退缩了,原来他从没想过能走那么远。
温澈森看着他,眼里有些奇怪的亮光,轻轻道,“那时是我说错话了。”
听着他的道歉,应绵更心酸,他那晚本来也是要去告别的。他对那些话耿耿于怀做什么,好像说得像温澈森挽留他他就不会走一样。
从重逢以来,他们不曾提过那时的不愉快,依旧平和相处,可应绵有时候不开心,为着他有没有原谅温澈森温澈森又有没有原谅他这些事伤心。这些事很现实,却都没提,才知总有一架要吵。
温澈森终于开口,“我知道我们比不过你和妈妈的感情,或许你们早在来之前就约定好了什么,只要你好好吃饭,好好读书,她就能放心,你也只要每周都写信,确认她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