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走了,就别回来了,也别来找我了。”温洵面上有少有的阴郁,“我也要读大学了,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这是他的心里话,其实不附带任何过激的情感,听起来却决绝。温洵敢说自己从没对方修塘说过那么重的话,他意识到两人之间很奇怪,有使他们有隔阂的极严重的大事,又有共食的极幼稚的小事,不值得提的都在分化之前了,二次分化之后温洵度过的每一天越看得清楚,方修塘说的那些话不是意气用事,他的幸运是爸爸带来的,方修塘的堕落同起源于那片地方,飘飘摇摇的一树叶子,耿耿于怀。
“那些事不关你的事。”
方修塘看穿了他的心事,怪他那时贪一时口快。温洵本不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却忽略了那分化带来的催化作用,气味气质分明成熟了不止一点。就算他不把那些事说清楚,温洵也总有察觉,命运对他们捉弄太多。
温洵久久不说话,表情没什么起伏,一张脸浸在这夜晚的阴影中,骨骼分明,五官优越出挑。一个人不是同一张脸,方修塘却不会错分,只恨原来换了一张脸就真的变了一个性格。
“你心就那么硬。”方修塘双眼似有亮光,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眼泪,“就算有天大的错,也不是我们造成的。”
“不知道。”温洵看着他,“可是我们这样算什么呢,你总是不在。”
“可我现在自由了,等我忙完我们可以经常见面。”方修塘快速地说道。
“那你喜欢我吗?”温洵问。
大概方修塘也想不到他会这么问,一瞬间表情凝滞。
“你看吧,你也说不出来。”
温洵好像释怀了,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这段时间都是怎么消化,终于从一次怮动的亲吻中挣脱了出来,面对现实。
方修塘的终端贴在手腕震动着。
“你有事就去处理吧。”温洵看他呆着没动,那震动音又频繁,就好心提醒他。
方修塘却突然向他冲了过来,两人本来就站得很近,温洵一下子被他撞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整个人被掼到后面的树上,后背擦过那树皮,脑袋还好幸免于难,被一个柔软的物体手心垫住了。
那是方修塘的手心。
他才抬头,看到面前那方修塘那称得上是恶狠狠的神情,方修塘的另一只手正捏着他的脖子,手掌宽大,两指几乎嵌入侧颈,再用力点感觉能掐痛他,他很震惊方修塘这个突来的疯狂行为。
“你在干嘛?!”温洵抓住他的手臂,就想往外推。
方修塘的手却如铁钳般分毫不动,温洵眼看着他再靠过来,他的身体也被扳动,后颈某个部分突然一痛,一阵剧烈的刺痛,他马上伸手过去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