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绵靠近了一点温洵,温洵不明所以地贴过去。
“怎么了?”
“方修塘出来了。”
温澈森直接载他回了花店,一路上他和温洵在后座都没说话,温洵一定在想方修塘的事。方修塘一进黑市就没再跟外界有联系,但应绵知道温洵二次分化的事方修塘肯定知道了,至于他们内心看法,应绵不清楚。
应绵从车上下去,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人,温洵也跟了下来。
“哥,我去花店拿杯水喝。”
应绵知道温洵这是有话要说,如果是问方修塘的事他也能解答一点。
但是温洵偷偷摸摸拉着他,只说,“绵绵,我感觉我们把我哥给得罪了。”
“什么意思?”
“我们这样捣乱,我哥以后还要不要找对象了,这蒋少爷回去肯定得告诉别人我哥是个冷血动物了。”
应绵皱起眉头,“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我不是说联姻的事吗?这蒋少爷我哥不喜欢,但说不定后面有其他的可爱的omega会想跟我哥见面。”温洵脸上有莫名的淡淡的担忧,“还有我爸,我怕他觉得我哥做事太直。”
“司长?”
似乎后面那句话才是重点,温洵也不觉得他哥真的怕错失谁,但温至衍是个严厉的人,在他哥没达成某个目标之前,他们都要提防着温至衍。至于这种麻烦,自然是少一点为好。
应绵收敛起目光,他似乎是无意掺进了一卷事故中。
“我不该叫你过去的。”温洵说,“这可能会连累你。”
应绵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重要。”
温至衍是知道他的存在的,在医院那时。不过温至衍看都不看他一眼,那傲慢之意,应绵那时候心里也没什么波动,现在同样,比起这个,他更不想温澈森因他的失误感到难为。
“管他呢。”温洵不知道在骂谁,“方修塘真的在家吗?”
“在,至少这几天都会在。”
“真有意思。”温洵哼了一声。
虽然温洵跟应绵问了方修塘的情况,但那晚也没留下来,甚至是看都没看一眼隔壁那窗户,那磨砂窗户分明微弱地亮着灯。
隔壁的方修塘在房间里黑夜白天颠倒,待了有两天,一直在睡觉,偶尔爬起来啃两口面包,吃完就又继续睡。身上所有的伤口似是都苏醒过来了,不深不浅的口子最烦人,凝血结了痂之后像在千万只虫子在爬,阵阵麻意,像有实质,仿佛一掀开那伤口就能看到无数的芝麻粒一样的黑点。
实在忍耐不了,坐起身来将床头灯打开,他伸直手臂,床头灯照着他的两条小臂,他三两下就把右边小臂那缠着的纱布给扯开了,这刀口只是在黑市的黑诊所里缝了几针,缝合手法粗糙,像条畸形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