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订小广告竟然用了真名,而且,那天晚上你就为了躲避巡查队,任由自己的伤口恶化,你能干这一行,我很理解。”
方修塘笑了一下,温澈森和温洵不同,对温洵,他能颠倒事实,叙述漏洞百出,温洵也只是词汇匮乏般,怪他不上进。温澈森说话却时时像话里有话,不多心评价,但他的意图和动向已是无处遁形,全是不入流。
“那是夸张手法,打广告只为了推销,货不对板是时有的事,其实我只是打手。”方修塘说。
温澈森调出个人终端,把今天的信息都清空,然后给他转了两百块,“那颗子弹查不到吧?就算裴琛不要也取不回来了。”
“黑市出品,不可能查得到。”方修塘轻松地答道,“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偷渡客?”
“看样子。”
“噢,怎么看?”方修塘点了一支烟,指间烟蒂火星明灭,“愿闻其详。”
“那个人的双眼像野生动物一样,又因长年饥饿而身子瘦长。”温澈森淡淡地说,观察入微,“而且江诚最讨厌的就是偷渡客。”
方修塘狐疑道:“这玩意儿还有鄙视链,怎么他学政治的时候不知道人人平等吗?”
“他的父母就是被偷渡客撞死的,没有姓名牌,肇事逃逸,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人。”
那确实该恨,方修塘挑了下眉,“不过不是说他出生不久父母就死了吗,按着他这种超天然的冷血性子,能真的记仇吗?或许那也是他想美化自己爱好暴力犯罪的一个理由。”
温澈森不置可否,江诚不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的出身故事很多人都知道,流出的版本也都差不多,只在一些小细节上有分歧。有人问江诚到底是天生变态还是江家人曾待他不好,以致他心灵扭曲,之后蔺柯两姐妹也走了,是不是更能说明江家风水不养人。
但这就是心理机构的事了,温澈森转开了话题:“裴琛不找枪,就找匕首,有人动作比你快。那时还有谁在走廊那里?”
“说不准,我也看到江晟了。”方修塘的答案很模糊,“宴会那么多人,谁都有可能,查现场的事还是看裴队长吧。”
“是谁伤了江诚裴琛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谁恨江诚……”温澈森试着抽丝剥茧,不一会儿便得出了结论,他挑眉看向身旁之人,“你跟裴琛应该认识吧。”
他应该明白裴琛为什么放过开枪的人了,裴琛根本就是知道开枪的人是谁,并认为这人可利用价值不高,不足以让他立案调查,扔匕首的那人才是变数。
方修塘沉默着没做评论,温澈森说的没错,裴琛肯定能猜到开枪的人是他,但裴琛现在给他定罪没有意义。他身上还摊着一堆没完的事,监察科还在前面,裴琛耐心充足,如果他还要继续出事,那裴琛可又能白捡功劳,不少人都可着他盘削,不算尸位素餐。
方修塘绕过了自己那份,多了点正经之色,“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那把血匕首的主人并不是因为和江诚有利益冲突才伤的他,或许是个今晚才认识他的人,只是因为看到江诚在虐待一个可怜的人,才想要惩罚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