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绵回头跟温洵摆了摆手,就往花店走去,走得很急。
身旁只剩下冷冷的空气,其实温澈森也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子就不开心了。
看到车消失在街道尽头,应绵才进到花店里。方修塘就在花店隔间的小饭厅里,饭厅本来空间就窄,一张饭桌,一个橱柜,几张白色塑胶椅子,椅子不用时还要专门叠回去,好让他们在这格间里走动时没那么多阻碍。不知何时,饭厅角落多了一张单人沙发,奶黄色,软绵绵的塌陷下去一点,方修塘就坐在那里。
应绵差点没认出来,方修塘这回把自己打理得很好,合身的运动套装,头发剪短了一些,能看到出色的眉眼。上次把他认作流浪汉,真是大错特错。
“你回来了?”
方修塘的语气就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他的眼神轻轻地扫过去,看到应绵脸上的沮丧,“怎么一副失恋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
“等吃饭。”
他从那椅子站起来,应绵才看清那椅子的构造,半圆形,中间是一个凹陷的窝,很温馨的黄色,黄色上还点缀着浅浅的白色碎花花纹。
虽然占地方,但无可置疑,这东西一看就知道坐起来很舒服。
“我买的,好看吧。”
方修塘自顾自地拆了叠起来的吃饭椅子,还推给他一张,仿佛他才是那个客人。
应绵没动,温洵跟他说过方修塘,听起来都不是好话,现在一接触发觉可能都没说错,这个人只是看上去很好说话,但眉宇间有讨人厌的狡黠气息,这种感觉恐怕源于他的长相,因为方修塘长得很漂亮,亲和太足反而让人怀疑。
“你怕我?”方修塘笑了笑,似是能看穿他,“不好意思,我上次起床气比较重。”
都是上个星期的事了,应绵不可能还记挂着那样一件小事。可他就是莫名警惕起来,越过方修塘的肩膀看向他身后,那扇墙上仍悬挂着陈旧的匕首和弓箭,那只鹿头则被方修塘的肩头给挡去了大半。他不知道方修塘来自哪里,但察觉到他身上竟有古怪的肃杀的气息。
外面终于有了点动静,布狄回来了,进到饭厅时看到对峙着的两人,问道:“干嘛了?”
“人家刚回来,我来活动活动关系,能干嘛。”
布狄没开口要赶方修塘走,证明已经认可他的到来,应绵一肚子疑问都只能往后稍稍,那一瞬间胸口的热度也迅速消散。
“吃饭吧,我打包了烤鸭。”
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相对安静的饭,方修塘还给他和布狄都夹了菜,应绵很不习惯这种来自外人不知意图的好意,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绵绵,那是方修塘,他给了钱在这里吃饭,他就住在旁边。”洗碗的时候布狄进来跟他说,“可能以后也会来串门,但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