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江书晚骄纵跋扈,蠢笨如猪,是她复仇路上最容易搬开的一块绊脚石。
可这一世,一切都变了。
制冰,献瓜,滴灌,惊铃……桩桩件件,都透着诡异。
而这一次的“晕倒”,更是神来之笔。
她不仅没因殿前失仪获罪,反而一举收获了无尽的同情与怜惜,将萧景琰、谢凛、周子墨这三个未来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更紧地捆绑在了她的船上。
尤其是萧景琰……“如朕亲临”?他疯了吗!
沈清漪闭上眼,前世的种种画面在脑中翻涌。
她费尽心机,苦心经营,才在朝堂和文人雅士间博得“第一才女”的美名。她以为自己手握剧本,可以轻易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江书晚,这个本该最早出局的蠢货,却一次又一次地,用她那种看似愚笨、实则刁钻无比的方式,破坏自己的所有布局。
“她不是在玩弄计谋。”沈清漪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的明悟,“她是在……诛心。”
她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是一个心怀天下、忍辱负重、脆弱而不屈的悲情天才。
这种人设,比任何阴谋诡计都可怕。
因为你无法用常理去攻击她。
你攻击她的发明,就是与万民为敌。
你攻击她的言行,就是嫉贤妒能。
你攻击她的身体,就是残忍不仁。
“阴谋,对付不了她。”沈清漪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既然如此,那便用阳谋。”
“一个让她无法拒绝,一个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露出真面目的阳谋。”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天边那轮即将落下的残阳,声音冰冷而坚定。
“去查,今年冬至的祭天大典,由何人主理,仪程如何。”
管事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骇然:“小姐的意思是……”
“祥瑞之女,为国祈福,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沈清漪转过身,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清雅温婉的笑容,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亲眼看看,她江书晚,究竟是神女,还是妖孽!”
一场针对江书晚的、更宏大的棋局,在这一刻,悄然落下了第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