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试试,以后都用这个。”
清露双手颤抖地接过那块温润如玉的香皂,仿佛接过的不是一块洗漱用品,而是一枚能脱胎换骨的仙丹。
她郑重地朝着江书晚行了一个大礼。
“谢小姐赐下仙缘!”
江书晚:“……”
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日子就在这种“我搞基建,你们搞玄幻”的奇妙氛围里一天天过去。
江书晚彻底躺平了。
每天泡泡温泉,吃吃冰,研究一下怎么用牛奶做成奶油,再琢磨着能不能把土豆种出来搞点薯条。
小日子过得比神仙还快活。
这天,她正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指挥着下人给她新做的摇椅调整角度,就听见两个洒扫的小丫鬟在远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樊楼那边都传疯了!”
“什么事啊?”
“还能有什么,太子殿下又在樊楼设宴了,宴请的都是朝中新贵,听说那场面,啧啧,比上元灯会还热闹呢!”
“又是太子殿下啊……”
樊楼。好像就在这附近!!!敲
太子殿下。
这两个词,像两道晴天霹雳,精准无比地劈在了江书晚的脑门上。
她一个激灵,猛地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
太子殿下,不就是那个原书男主萧景珩吗!
那个她避之不及的瘟神!
那个会下令把她剥皮萱草的活阎王!
剥皮的幻痛仿佛又一次从骨头缝里钻了出来,让她浑身发冷。
她好不容易才从京城那个漩涡里逃出来,躲到这个世外桃源,结果那个男人的名字还是阴魂不散地飘了过来。
不行。
绝对不行。
万一他哪天心血来潮,过来“探望”一下怎么办?
万一他只是路过,被这里的美景吸引了进来怎么办?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这咸鱼生活就存在着倾覆的风险!
恐惧瞬间战胜了懒惰。
江书晚“蹭”地一下从榻上跳下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冲到管事面前。
管事被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行礼。
“小姐,您这是……”
江书晚的脸色苍白,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惊恐与坚定,她抓着管事的手臂,声音都在发抖。
“墙!”
“墙不够高!”
管事一脸茫然。
“小姐,咱们别院的围墙,已经是京郊最高的了……”
“不够!”
江书晚厉声打断他,声音尖锐得近乎歇斯底里。
“立刻!马上!去找工匠来!给我加高!”
她伸出五根手指,又觉得不保险,猛地翻了一倍。
“再加高一丈!不!两丈!用最好的青砖,最牢的糯米浆!快去!”
管事被她眼中那股子破釜沉舟的狠劲儿给震慑住了。
他看着小姐煞白的脸,颤抖的手,再联想到刚刚听到的“樊楼设宴”的消息,脑子里瞬间电光火石。
懂了。
他全懂了!
樊楼设宴,鱼龙混杂,定是有什么天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而小姐,早已洞察了一切!
她加高围墙,不是为了防贼,是为了防备那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
小姐不是在休养,她是在用这种方式,为国公府,为边关的将士们,建立起一座最坚固的堡垒!
管事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却目光如炬的小姐,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崇敬与决绝。
“小姐深谋远虑,老奴……这就去办!”
说完,他转身离去,脚步铿锵有力,仿佛要去奔赴一场神圣的战争。
江书晚看着他那悲壮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安全了。
高墙一立,谁也别想进来。
她的咸鱼天堂,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