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我留下来是想告诉你,娶你为妻虽是权宜之计,却?也不是做戏。”
金毋意愣住:“大人的意思是……真娶?”
他避开她的视线,转身在屋内踱步。
边走边说?:“若不如此,你便只能进宫为妃。”
她面露担忧:“可若是如此,大人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毕竟是以他的终身大事为幌子!
他止步,沉沉看着她。
他本就生得高大,面容俊美?而冷酷,斜阳往一侧照过来,落到他的衣摆上,令他整个人裹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像佛光,如梦如幻,有着某种不容侵犯的力量。
他问:“你此话是何意?”
她小声回?:“贫妾本就欠着大人一条性命,如今还要连累大人的……终身大事,贫妾……”
“金毋意。”
他兀地打断她:“你不想进宫为妃,亦不想嫁给本座,对?吧?”
她一怔,摇头:“贫妾不是这个意思,贫妾只是在想……有没有第三条路?”
“没有第三条路。”
他回?得干脆,气?势凛然地逼近她:“要么,你进宫为妃,要么,你嫁给本座为妻,怎么选?”
第100章 抢
金毋意?兀地?被他问住, 茫然看着他,
午后的斜阳里,他仍是?她熟悉的模样, 高高的鼻、冷冷的眸、薄薄的唇。
甚至连他的喜怒无常也?是?她熟悉的。
只是?,她不?愿嫁给他。
一来,她眼下并没有嫁人的心思。
二来, 他也?并非合适的夫婿人选。
更重?要的是?, 她不?想耽误他的终身大事?。
她喃喃开口:“贫妾不?想……拖累大人太多?。”
顾不?言的面色沉下来。
似有什么东西?悄然自他眸中跌落!
他沉声问:“你宁可?进宫, 也?不?愿嫁给本座?”
她垂首,摇头:“贫妾只是?觉得,如此行事?……不?合适。”
“有何不?合适?”
她沉默片刻, 答非所问:“老夫人不?知这是?权宜之计吧?”
他语气冷硬:“这不?是?权宜之计,这是?真娶。”
“可?我是?许定?坤的女儿!”
他顿住, 半晌无言。
随后才回:“我母亲喜欢你, 不?会介意?你是?谁的女儿。”
她问,“那大人介意?吗?”
他同样答非所问:“我是?为了救你。”
二人一时无言。
唯有门帘上的穗子在窸窣作响。
“嫁进顾家,你觉得委屈了?”他突然问她。
她垂首回:“委屈的是?大人。”
“若本座愿意?受这委屈呢?”
她怔了怔, 抬眸看他一眼, 垂首“哦”了一声。
这一声“哦”, 便是?接受现实了!
便是?愿意?嫁给他了!
这一声“哦”,蕴藏着无奈。
更蕴藏着迫不?得已的隐忍。
这一声“哦”, 明明是?妥协, 却莫名让他懊恼。
他抬手扶额,茫然地?在屋内踱了两步。
若在以前, 此般僵持时她定?会上前环住他的腰身, 对他百般讨好。
但自那夜之后,她再未刻意?讨好过他。
他们之间好似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那道墙的名字叫碧逻城之败, 叫十万顾家军。
亦叫许定?坤!
金毋意?一眼瞧出他心头不?快。
喃喃问了句:“大人……要不?要尝一尝贫妾做的糕点?”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不?用,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往屋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回眸看她:“三日后我会来提亲,你做好准备。”
她垂首应了声“是?”。
他不?再废话,阔步消失在午后的斜阳里。
梦时就躲在后门处。
屋内的对话悉数落到?他耳中。
他禁不?住气息发紧,手臂瑟瑟发颤。
也?不?知是?何时起,但凡遇到?心绪难平时,他便忍不?住身体发颤。
少年?抱紧双臂,平缓片刻后也?转身离开。
他来到?了宅中的凉亭,一个人静静地?饮酒。
直至暮色时分,才踉跄地?回到?了西?厢房。
绿苔正在收拾屋子,见他满身酒气地?回来,不?由得面露担忧:“公子又喝酒了?”
自她成为他名义上的通房,已越来越多?地?看到?他饮酒。
少年?一屁股坐到?屋内的椅子上,苦笑:“怎么,连你也?觉得我变成了一个酒鬼?”
绿苔茫然摇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继而赶紧去烧热水,并给他端来了解酒茶。
少年?将解酒茶推开,仍是?苦笑:“醉了便醉了,还解什么酒。”
他将头靠上椅背,长舒一口气:“醉了才舒坦呢。”
绿苔无言,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亦怕惹恼了他。
只得转身继续去收拾屋子。
待收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