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也不知晓信的?内容么?”
“没错,国公爷至死也不知晓。”
魏达重重叹了口气:“卑职后来也找人打探过那封信,听闻唯有叶开的?贴身侍卫才知晓信中内容。”
叶开的?贴身侍卫不就是杜远么。
兜兜转转,好似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顾不言面色冷硬如铁,沉默了好一会儿。
随后才哑声问:“可还认识别的?像你?一样?幸存下来的?顾家?军?”
魏达蓦地落下泪来,语气再度哽咽:“十万顾家?军啦,侥幸活下来的?不过零星几个,回?到家?乡后还被冠以‘逃军’‘败军’的?称号,有些甚至还被朝廷秘密杀害,为了活命,大家?不得不隐姓埋名四?处逃亡,不得已才沦为了水贼、匪寇,实不相瞒,这相思湖畔好几个水贼帮派里,皆潜藏有当年的?顾家?军,平日里大家?极少?联络,但关键时刻也能一呼百应。”
顾不言闻之,心间酸涩难言。
片刻后道了句:“辛苦你?们?了。”
“辛苦”二字,让年过四?旬虎背熊腰的?魏达,如孩子一般“呜呜”哭出声来……
第077章 孤独
魏达的哭声隐忍而悲怆, 令人?闻之断肠。
碧逻城之战距今已有二十余年,期间这些侥幸活下来的顾家军究竟经历过什么、承受过什么,无人?知?晓。
甚至, 他们也不?敢轻易向外人?叙说。
今日陡然撕开往事,魏达一个七尺壮汉竟是情难自控。
待他止住哭声,顾不?言才缓缓开口:“前几年我?也差人?四处打听过军中的幸存者, 但收获甚微。”
魏达用衣袖擦净泪, 稳了稳心神:“我?们这些人?, 既不?敢向外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亦不?敢向外透露自己的匪贼身份,公子自然是……难以打听到。”
“你说得有道理。”
顾不?言轻舒一口气:“但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公子’, 我?便不?得不?向你提一个要求。”
魏达再次伏身跪地:“不?说一个要求,公子就是提十个、百个要求, 卑职也无条件答应。”
顾不?言正色道, “我?不?管你是匪寇还?是水贼,往后行事,切不?可伤害无辜, 尤其是无差别杀害朝廷官员。”
魏达一字不?辩, 垂首应“是”。
“你无须一跪再跪, 且起来说话?。”
魏达又?应了声“是”,从?地上?起身。
顾不?言又?问:“宫里给出的那万两白银, 你打算如何处置?”
“公子觉得该如何处置?”
魏达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需不?需要还?回?去?”
“也不?是非得要还?回?去。”
顾不?言的眸色变得幽深:“只是不?必急着?与他们联络, 须得拖一延一段时日后再说。”
魏达疑惑:“公子想拖延多久?”
顾不?言据实?以告:“此次我?南行去姑苏,便是为了查探当年碧逻城之案, 偏偏宫中有人?意图阻止, 这才有了今日之事,你们须得拖延至我?到达姑苏城为止。”
一听到顾不?言在查碧逻城之案, 魏达霎时面露喜色:“公子也在筹谋着?给国公爷昭雪么?”
江潮不?屑地瞥了瞥嘴:“公子都查好几年了,有何大惊小怪的。”
魏达喜意愈盛,搓了搓粗粝的手掌,“国公爷在九泉之下定也能安心。”
随后回?到之前的话?引:“若公子觉得不?必偿还?那万两白银,卑职便可向宫里的人?虚报,说已取金姑娘性命,如此,他们必然放松警惕,公子也可趁机在此多休养些时日,待伤势痊愈了再启程。”
顾不?言点头,“也好。”
又?说:“届时你也与我?一道去姑苏吧。”
魏达虽不?明就理,却欣喜地应了声“是”。
接下来十日,顾不?言都在斧头帮据点养伤。
十日后伤势基本?痊愈,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
为避开潜在的凶险,他们从?水路改为陆路,又?从?陆路改水路,如此波折反复,七八日后,终于到达姑苏城外。
顾不?言并不?急着?进城。
而是吩咐江潮:“先去月亮村落脚。”
旁人?皆是一头雾水,不?知?这月亮村在哪儿。
那时已过午时,一群人?顶着?烈日进入了城外的天池山。
跨过天池山后又?进入灵岩山。
此时已暮色将至,灵岩山巍峨陡峭一眼望不?到头。
魏达曾四处逃亡,对灵岩山自是有几分了解,不?由得心中忐忑:“公子,世人?皆称这灵岩山中瘴气弥漫怪兽横行,附近村民从?不?敢擅入,咱们……当真要进去么?”
顾不?言弯唇一笑:“传言而已,信不?得。”
说着?又?瞟了眼金毋意一眼:“你走得动么?”
金毋意虽已疲累,却也未到走不?动的地步:“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