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顿了会儿,他当然明白王大武所说,也能猜到孱陵县或许真的被巴陵侯府所收买,因为他自己就已经被收买了,袁氏虽然与他没有任何瓜葛,但毫无疑问,作为底层官吏,他们都惧怕巴陵侯府的势力。
真相究竟如何,等孱陵县令入京,一问便知。永宁县令道。
明府,巴陵侯的长孙萧明赫到了。官差将萧明赫带进公堂。
王大武回过头,看着这个杀人凶手,他恨不得立刻上前动手宰了他,你这个畜生!
这怎么还骂人呢?萧明赫一脸淡定的朝县令说道。
我杀了你!王大武越发冲动的想要上前,但却被几个官差阻拦了下来。
萧明赫则是继续贱兮兮的说道:县令可听见了,他说要杀我呢,莫不是他才是凶手,想栽赃嫁祸我。
小郎君稍安勿躁。县令安抚道。
我呸!王大武恶狠狠的瞪着萧明赫,你三番五次骚扰袁娘子,袁娘子不从,你便逼迫,甚至是将人杀害,焚烧尸体,销毁证据,你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一定不得好死。
说我杀人,你可有证据?萧明赫理直气壮道,若是没有,便是栽赃陷害,我是功勋之后,你辱我,便是辱我巴陵侯府,我岂能容你如此放肆。
哼,你自己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王大武道。
萧明赫却不予理会,脸上也没有丝毫愧疚之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了。永宁县令拍着桌案说道。
萧明赫走上前,客气的拱了拱手,县令,我的确是爱慕孱陵县令之女袁氏,但自知有些事情不可强求,所以从未做过出格的事
你撒谎!王大武骂道,那天夜里你将人逼至巷中,欲行不轨,是被我撞见才罢休的。
本官在问话,其他人不要插嘴!县令朝王大武怒呵道。
那天夜里,不过是我与袁氏打个招呼,是你大惊小怪的。萧明赫解释道,以巴陵侯府的地位,我若是真的想用强,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还在夜里偷偷摸摸的。
好了,袁氏的死,是怎么一回事?县令让主簿记录下,随后又问道。
县令有所不知,这袁氏体弱多病,我是顾念她的身体,才多次前往探望,但天不遂人愿萧明赫长叹了一口气,并表现得十分悲哀的样子,具体的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外人。
王大武听到这些话,整个人都气得差点晕厥了过去,你,你
萧明赫扫了他一眼,我记得威远将军很早就回了京吧,谁知道这期间威远将军是否也去过袁宅呢,威远将军一口咬定袁氏的死与我有关,莫不是贼喊捉贼。
你王大武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眼里杀意越来越重,若不是有人拉着他,恐怕此刻就已经在这公堂上打起来了。
袁氏的死,只有她的父亲知晓原因。萧明赫又道,县令不妨去问问孱陵县令。
自是要问的。永宁县令道。
※ ※ ※ ※ ※ ※ ※ ※ --
半个时辰后,孱陵县令袁甫终于抵达了楚京,此时京城上空的雨已经停止。
朱县令。袁甫走进县衙,热情的喊道。
袁县令。永宁县令也十分客气的回礼,令爱的事,朱某深感痛惜,但斯人已逝,还请节哀顺变。
听到此,袁甫顿时伤感了起来,小女薄命,怨不得别人。
袁县令,威远将军一直污蔑萧某,说令爱为萧某所害,还请袁县令告知朱县令,令爱究竟是如何死的,以证萧某的清白。萧明赫看着袁甫说道。
袁甫十分配合的拿出了一本账簿以及脉案,小女自幼体弱多病,一直靠药物调理。官差接过脉案与账簿,转呈给永宁县令。
县令翻阅之后,发现都是请医的支出,以及袁氏的病情与医者开的药方。
不久前,小女突发恶疾,袁某因为公事而未来得及请名医,只是按以往做了调理,因此耽搁了,谁成想就是因为这一耽搁说罢,袁甫湿红了眼眶,袁某白发人送黑发人,与小女天人永隔。
不是这样!王大武吼道,今日上午在孱陵县衙时,你可不是这般回复我的。
王大武的话,使得萧明赫对袁甫也开始产生了不信任,因为萧明赫所交代的便是不要与任何人提起袁氏的死因,显然袁甫是不愿得罪任何势力,所以两面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