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鎏心想他以前给他导师打工是他导师压着他的毕业证,姜瑶就一个小孩,又不给他工钱,光给他画大饼,凭什么使唤他干活。
于是他拍桌而起,“学妹,你这样可不厚道,总不能要我天天不做别的事,一直给你研究那个青霉素吧?”
他富家公子哥儿的悠闲日子还没过完呢,他当然想一觉睡到自然醒,才不想给姜瑶做牛做马。
姜瑶不紧不慢地拿起毛笔,沾了墨在纸上笔走龙蛇,“放心吧,如果得了成果,好处自然会少不得你的,我说话算话,我说好了会一旦有了成功,就给你封侯,绝不食言,看我封号都给你拟好了——”
纸上写着三个大字:霉国公。
什么奇形怪状的封号!
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谢鎏才不稀罕,正要反驳,可是心里那位原主却对这个大饼极为受用,连忙按头逼着谢鎏拿起炭笔,在纸上挥舞。
谢鎏都快哭了:哥,真的不能被功名利禄冲昏了头脑。
姜瑶在谢鎏的院子里一路就坐到夕阳西下,直到他把策划书写完,姜瑶才高高兴兴地拎着一沓写得密密麻麻宣纸回去了。
谢鎏虚脱地倒了下去,眼花缭乱,恍惚间又回想起了上一世猝死时的阴影。
……
姜瑶溜回宫中,本来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林愫,可是他不在凤仪宫,于是她又跑到了景仪宫,结果还是没见到他,只在这里看到了姜拂玉。
“阿昭在找爹爹呀?”
姜拂玉看着女儿从书桌前冒上来的小脑袋,忍不住放下的手中的事情揉揉。
忽然间感觉到,姜瑶最近似乎长高了一些。
她记得,前几个月,她和英国公在此议事,姜瑶发顶才到书桌,要费劲才能爬到椅子上坐。
那段时间,姜瑶就是个娇气的小小人,在宫里走两步路就喊累,要人抱,如果一眨眼的时间过去了,姜瑶已经比书桌高半个头了,现在也不爱让爹娘抱了。
姜拂玉情不自禁地感慨,小孩子就是长得快,眨眼睛的功夫,她就已经变了许多。
看到姜瑶的时候,姜拂玉忽而感觉,处理政务的疲惫一扫而空,忍不住捏了捏她脸上那块肉,“你爹最近很忙,要在刑部调查卢泳思当年的案子,他怀疑,很有可能是胡人用了平哀花,导致危阳城失守。”
“为什么突然查这个?”
姜瑶刚问出口,忽然就想到了伍卓,伍卓当年就是受此案牵连,被她外祖父点名不准入朝为官。
莫非是因为想要伍卓名正言顺地成为她的老师,林愫才急着去翻案的吧?
这个猜测得到了姜拂玉的肯定,“阿昭聪明,但也不只是因为伍卓,更是因为胡人对我朝的冒犯,查清楚胡人对我朝犯下所有的罪孽和他们曾经所使用的龌龊手段,还我朝官员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