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忽而发现,姜拂玉眼眸凝聚,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白茵心跳凝滞片刻。
“白茵,”姜拂玉将碗放下,“你在朕身边多久了?”
没有等她回答,姜拂玉自顾自说道:“朕记得,朕四岁的时候,你就被分到皇后宫中,负责照顾朕起居,教导朕礼仪,待朕识字启蒙,还曾教导朕诵读诗书,在朕心中,你是朕的老师,是朕的好友……”
姜拂玉温和地笑着,“这两日,朕时常会想起年幼时的场景,朕记得从前皇后宫中有个秋千,长姐出嫁后,那个秋千就时常被朕占据,朕会坐在上面,让你推动秋千,想起少女时的光景,可真的是怀念。”
白茵听着姜拂玉描述着温情的一幕,却是背冒冷汗,“陛、陛下如果还想要荡秋千,可以让人在院子外也支一个。”
可是姜拂玉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继续说道:“朕记得,你从前虽然不爱说话,但远没有今日这般性情冷肃,不近人情,果然逝者如斯,人都是会变的。”
白茵接话道:“陛下说笑了,臣已不再是少女,性情有所改变,也是正常的。”
“白茵。”
姜拂玉忽然冷声道:“朕对你不好吗?”
大殿内静悄悄的,不知何时,所有的宫女都被屏退下去,只剩她们二人。
白茵猛地抬头,却看到姜拂玉神色淡淡地将她刚刚捧上来的药倒进花盆里。
“在朕登基以后,第一时间你调回朕的身边,成为御前女官,若你愿意,朕还会允你风光出嫁,可是……”
她那双眼眸中充满了哀伤,“为什么要背叛朕?”
白茵双目渐渐红肿,只知道盯紧了姜拂玉,已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平哀花。”
姜拂玉开口说道,“此种秽物,竟然已经渗透到了宫里。”
“知道朕有旧伤、接手过朕的药的人不多,能够出入宫禁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朕这些天逐一排查,怀疑过徐芳菲,怀疑过其余宫女,朕到最后才开始怀疑你,最后才开始调查你!”姜拂玉声声逼问,“为什么这么做?”
白茵扶着书桌,险些摔倒在地。
姜拂玉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并且开始调查的?
今天,还是两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