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熙拳头越握越紧,尽力地压抑着那股子无名火。
容墨冷不丁冒出一句,“爹地喜欢发疯,没准儿又是在故意吓妈咪,他们俩夫妻之间的小趣味罢了,我这双眼睛已经看透了。”
容墨的话,逗的俩位老人咯咯笑。
容砚熙紧握的双拳,也松了下来,黑眸低垂,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
“以后这种话我不想再听见。”容砚之说:“我受不住。”
他会崩溃。
会发疯。
哪怕虞婳只是言语,并未做出实际行动,他依旧……会发疯。
虞婳没想到这男人这么接受不了她离开的事情,哪怕只是提一嘴都能癫狂到这个程度,看来王叔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虞婳更觉得容砚之有病了,得去医院看看。
要不她来把把脉吧,看看怎么个事儿?
虞婳还真认真想起来了,打算晚上这样做。
车子停到山脚下已经下午四点,明明挺早的,可是冬日的太阳退的早,太阳在冬日早已西沉。
黑色的天空,雾霾仍旧未退散。
半山旅店的人,赶忙下来接应。
几十号人往山上走,路途艰难险阻。
容砚熙……需要有担架夹着上去。
何璐招呼着人把他抬上担架。
但他坐在轮椅上,紧闭着双眼,觉得羞耻,攥着扶手,喉结猛地滚了一次又一次。
艰涩,难受。
“愣着干嘛?”何璐对那两个抬担架的人说:“快把二少爷抬上去。”
“是。”
容砚熙被迫折腾,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眼底的阴霾隐藏不住。
虞婳见到这一幕,微微拧眉,看得出,并非是容砚熙想来的。
而是被逼着来的。
上一世估计何璐没什么危机感。
现在有了危机感。
就想试图一直用容砚熙的双腿博取同情。
完全不顾容砚熙的心情。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容砚熙……
他真的又可恨吗?
是,当年真相他未说出口,但并非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母亲。
更是为了能在这个水深火热的圈子里活下去。
豪门秘辛,多是不得已。
所以虞婳并不觉得他可恨,只觉得他自私,有私心。
容砚熙被抬上担架,虞婳心底不免有了些许小小波动,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又心疼上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虞婳头顶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