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并不知道魏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他只是愣在床边许久许久,看着被一旁正沉溺于睡梦的青年,他几乎能想象到对方纠结又无措的模样。
最后,他亲了亲魏弋的嘴唇和脸颊,很安静地离开了这间他们曾度过无数日夜的卧房。
一阵风拂过,戚容已经歪在吊椅中昏昏欲睡,手中的书掉在腿上,吊椅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柔地推动。
吊椅中的青年胸口起伏了下,随即沉入睡梦中。
今夜……会梦到他吗?
……
在塞舌尔待了几天后,戚容在日光灿烂的街边古着店再度遇到了之前沙滩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白人青年。
青年见到他也很惊喜,茶棕色瞳仁发着亮,满脸笑地走近和他攀谈。
第一次躲了过去,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装作不认识,戚容买下了刚才看中的复古小人摆件,和青年一起走出了店门。
时间还早,两人索性找了家咖啡店坐下来聊,从戚容刚才买的复古摆件聊到了兴趣爱好,又从书籍聊到了各地的风土人情,最后青年和戚容聊起了自己家乡。
戚容默不作声地听着,一只手搅动着咖啡勺,冰块与杯壁碰撞的声响清脆,在炎热的夏季有种自带凉气的悦耳。
“要说我的家乡有什么最特殊的存在,除了丰富的自然资源,还有世界上顶级的家族庄园坐落在那里……奥图尔家族有一半的爱尔兰血统,几个世纪前居家搬迁至m国开发石油,绵延了几百年的财富让他们的资产庞大到难以计数,我记得原先上学时,学校还组织我们去参观过一次奥图尔庄园,让人印象深刻……”
搅动咖啡勺的动作一顿,戚容迟疑地抬起眼,目光第一次带了点认真落在对面的青年脸上。
他没想到如此巧合的事会落在自己身上,居然在异国他乡遇到了和魏弋来自同一地方的人。
“奥图尔家族……你了解得多吗?”
莫名地,他突然产生了一点继续听下去的动力。
对于戚容的突然搭话,青年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般,双眼发亮地和他继续说下去。
对于这样一个常人难以接触到的顶级家族,低调是他们的保护色,慈善也同样是他们乐为人道的地方,奥图尔家族掌门人夫妇是被州杂志评选为“最温柔的人”,家族产业遍布全球各地的同时,家族内部用作慈善的基金会也遍布全球各个地区。
既能在金融乱流厮杀中存活下来,却又心怀仁义底线。
最后,青年还说,这一代的家族掌门人夫妇很幸福,夫妇两人哪怕再低调,也偶尔会被媒体拍到手牵手地漫步在寻常人都会出现的街道和各地旅游景点,两人跻身于人潮,与万千的普通人一样开怀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