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他到底都学了什么?
明明已经被刚才那个吻抽走了所有力气,可在魏弋稍微退开,垂下眼帘看他时,戚容还是抖着手扇在了他脸上。
他没什么力气,打人的力道也轻飘飘地,魏弋被他一巴掌打在脸上,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静默两秒,魏弋用着还带着沙哑的浑浊嗓音开口:“消气了吗?不够还可以再打。”
他一说话,戚容更气了,于是毫不客气地抬手,照着原位置又来了一下。
这一次,积蓄的所有力气都彻底消耗殆尽,戚容气息不稳,腿软得向下滑,又被一只手捞住腰带得站直了。
彼此间沉默下来,没人说话,偌大卫生间静得可怕。
戚容后仰头,借着支撑靠着看明亮到微微刺目的天花板,看了会,他眼睛不适地眯了眯眼,许久没有出声的嗓音带着难掩的低哑,他缓了缓,低声道:“魏弋……你放开我。”
没有意义,这样歇斯底里的重逢,太难堪了。
戚容阖上眼,看不到身前青年的表情,只在几秒后听到了他的声音。
低哑地,带着孩子气的固执:“如果我松开手,就再也抓不住你了……”
戚容没有任何反应。
没等到回应,魏弋又继续说下去,这次尾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轻颤:“你是这样想得吗?”
原来只有他在期待着两人的见面。
他怎么想的重要吗?
戚容在这时睁开眼,向一直圈着他的青年看去,可在看清什么后,他明显地呆滞了一下。
魏弋的眼眶……红了?
这一刻,方才在宴会厅上不动声色又极具侵略性的成熟男性消失不见了,面前这个人好似又变成了几年前受了委屈就向他撒娇装乖的青年,眼眶通红着看他,像个淋了雨的大狗似的,让人看上一眼,就止不住地心软。
心脏被人揪住一样痛了下,戚容喉咙咽了咽,强迫自己摒弃多余的杂念。
魏弋向来最知道怎样让他心软。
可是他不明白,既然决定走了,为什么又出现在他面前?
是和白月光相处了一段时间,又回想起了他的好?
还是这次酒会也是蓄谋已久,为了故技重施报复他的欺骗。
戚容有一瞬间很想弄明白这些问题,可不过一两秒,他又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已经接受了魏弋的突然离开,中间的空缺他早已用三年的日日夜夜一点点修补了起来,这一次再也轻易放不进去任何人。
那时他自疗养院醒来,在大段空白无事可做的时间里酝酿了很久,他想魏弋要是来找他,他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