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里面是一如既往的繁荣盛况,觥筹交错,价值百万的顶灯将每个人都照得光鲜亮丽,西服与裙摆折射出华贵的色泽,男男女女脸上都挂满了和谐含蓄的笑。
而这一切,在戚容的出现后戛然而止。
戚容就像一个误入这场宴会的不速之客,气氛肉眼可见地凝滞了起来。
戚容顶着众人神色各异的神色,在偌大的大厅环顾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便知道大哥没说谎。
他是真的没有到场。
即将收回的视线一顿,短暂地掠过大厅一侧站在旋转楼梯上的戚子栎,停住了。
戚子栎手中端着一杯香槟,没喝,孤身一人站着,身边没有戚阳州,注意到他看过来的眼神,整个人显然易见地紧张起来。
戚容不知他在紧张什么,又看了两秒,戚子栎像是终于受不了,转身逃也似的上了楼。
戚容的视线在目睹戚子栎消失在二楼走廊后,收了回去,一直冷淡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松动,眉心拧了起来。
现在,他几乎可以断定,一定出事了。
可如今的情形,显然没有人会好心解答他的疑问。
戚容冷淡地抚了抚一侧脖颈,走向长厅一侧的长桌,只是手还没碰到桌上的酒杯,一道声音便从旁边插了进来——
“看看这是谁?丢了一桩标的额800w的案子还敢大摇大摆来参加家族聚会。”
话音落地,周围几人隐晦的打量视线便有如实质地落了下来。
戚容在这笑声中转头,看向和他一步之遥的戚阳州,拧眉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
这下,戚阳州的表情从幸灾乐祸变成了不可置信,随后是双眉挑高,滑稽地大笑不止,等笑完了,他才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嗓音不无嘲讽:“原来案件当事人还不知道,那我可真是多嘴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向三伯交代吧。”
说完,戚阳州倾身,将方才戚容即将碰到的酒杯拿起,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
走之前,戚阳州还趾高气扬地冲戚容撇了撇嘴角,好像一朝大仇得报,就此终于扬眉吐气了。
“你完蛋了,戚容。”
戚容像是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眸光几经变幻,最终冷静下来。
他扯了扯唇,嗓音不辨喜怒:
“是吗?”
戚阳州只当他是在虚张声势,转身要走,可刚迈出一步,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头。
戚容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以一个颇为轻松地姿态将他压制在原地,暗沉音色压低了,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