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分半钟之后。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少女裸着雪白的小脚,踩在地板上。
一根红绳系在脚踝,上面坠着一枚小巧的铃铛。
视线向上,一圈黑色小恶魔爱心勒肉腿环束在她的大腿上,勉强勾勒出些许肉感。
一张狐狸面具侧挂在她的小脑袋旁,并未遮挡她那张此刻却写满嫌弃的脸。
她就那么看着窝在沙发里的苏祈,眼神里毫不掩饰那种“真碍眼”的情绪。
少女撇了撇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啧”。
声音不大,清晰地传入苏祈耳中。
苏祈听到动静,看向了蠢妹妹。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少女?”
红绳铃铛因为她幅度稍大的动作,又是一阵叮铃作响,像是在为她的不满伴奏。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走到沙发旁,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坐下。
“我是你妹妹的同学,你可以叫我苏莺。”
苏祈:???
新主线出现了?
一脸嫌弃的妹妹同学?
神特么苏莺,莺莺怪是吧?
“同时,我也是优秀的锻造师。”
“把你的枪拿出来给我看看能不能修复。”
“收起你恶心的表情,要不是你妹妹拜托我,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房间里的温度,好像在慢慢升高。
不是夏季的暖风,而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的灼热感。
苏祈虽然不知道剧情该怎么发展,还是照做将他已经损坏的路尽枪卡牌具现了出来。
少女脸上嫌弃的表情更严重了:“不是这一把枪。”
苏祈很快沉默了。
他能够具现出来的枪只有两把。
结果,还不等苏祈反应。
‘妹妹的同学’就主动出手了:“磨磨蹭蹭的,我赶时间。”
她主动将苏祈的武器具现了。
她打量着苏祈的武器:“好像确实是,失了锋芒。”
“现在,我要帮你……重新开锋,再铸神兵!”
话音落下,她将苏祈的武器握住打量。
苏祈身体微微一颤。
“我先检查一下破损的纹路在哪。”
‘苏莺’将灵魂力缓缓注入其中,如涓涓细泉,温柔地滋养着。
紧接着,‘苏莺’的动作变了。
她不再是单纯地输送,而是开始了一种富有节奏的按压与揉捏。
时而如春雨点点,轻柔抚慰。
时而如重锤擂鼓,力道沉凝。
一块置于锻炉之上的金属。
‘苏莺’的双手,便是那最灵巧的锻锤,的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为炉火添柴,让那股灼热感愈发旺盛。
将这块“玄铁”反复锤炼。
“叮……当……”
众所周知,打铁都是很费劲的。
‘苏莺’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小脸红扑扑的,眼神却专注无比。
,打铁就是这样的,得想办法让炉火烧得更旺。
“还不够……”‘苏莺’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意。
“接下来是关键的淬火了……可是我体力有些不……”
“体力,不足了?”
“谁说的,足的!”
话音刚落,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体力,有多足,直接双脚施力固定住这块烧得通红的神铁之上。
“嗤啦——”
仿佛有无形的蒸汽升腾。
苏祈即便只是看着,都感觉浑身猛地一绷。
一股难以形容的激流从头窜到尾。
他好像也成了烧红的铁块猛地浸入冰冷的泉水之中。
极致的冷热交替,并未带来痛苦,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升华。
苏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技艺精湛的铸匠,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与力道,引导着那股新生的力量流转、沉淀。
这个过程,漫长而细致。
每一次“锤打”,每一次“淬火”,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变化。
他的枪,此刻正在被一锤一锤地锻打,一点一点地塑形,焕发出凛冽的寒光。
柳鸢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她的呼吸也平缓了许多,眼眸中水光潋滟,带着一丝倦意,更多的却是欣喜。
她轻轻调整着枪身的每一个细节,确保其完美无瑕。
“不愧是本大师的作品。”
“我要把杂质敲打出来了!”
然后又是一阵敲敲打打的忙碌。
这一次,‘苏莺’的体力是真的有限,不足了。
但是呢,大师就是大师,即便锻造的过程出现了些许差漏,也能很快的补足。
“亏死了,杂质怎么这么难萃取出来啊,还好我准备了专属模具。”
按理来说,锻造的过程应该是炼成铁水才放入模具中定型的。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苏祈感觉这专属模具的尺寸略小,但也勉强能用。
终于,当最后一丝杂质被敲打出去,淬火的余韵中一盆冷水顺势扑了下去,浇在长枪上,将其定型。
一柄神兵,就这样锻造完了。
‘苏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整个人软绵绵地,前面就说了体力不足,显然是脱力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的枪……现在应该,很锋利了吧?”
苏祈缓缓睁开眼睛。
少女的发丝柔软,带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还有一丝锻造后余留的淡淡硝烟味。
“嗯,”
‘苏莺’发出一声满足的轻笑。
“那……那我的锻造技术,还算不错吧?”
她小声地邀功。
“妹妹的同学,技术我肯定是信得过的。”
……
蠢妹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折腾了这么久,她有些困了。
少女呼吸均匀,带着浅浅的鼻息,显然已经睡着了。
苏祈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动。
或许,柳鸢用她独特的方式,真的为他找到了片刻的喘息。
这份纯粹的、笨拙的温暖,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卸下所有防备的港湾。
苏祈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里的人睡得更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