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个乞丐独自走在路上实在有些突兀,况且还刚好摔倒在队伍前,一众护卫立刻警觉起来
护卫们立刻警觉地围了上去。
侍卫检查后回报,“回王爷,是个乞丐,右腿断了,身上还有伤,看样子快不行了。”
裴泾眉头微皱:“带上吧。”
段酒立刻命人将那乞丐抬上了最后一辆装杂物的马车,他知道是乞丐二字让王爷生出了恻隐之心。
天彻底黑下来,队伍在一处驿站歇脚。
裴泾刚洗漱完毕,段酒就匆匆来报:“王爷,那个乞丐不对劲。”
裴泾系着腰带,闻言侧头:“说。”
“属下找人仔细看了他的伤势,这人虽然断了一条腿,身上还中着毒,但筋骨强健,明显是个练家子,功夫还不浅,能将他伤成这样的人,只怕是武功十分了得。”
段酒压低声音,“但奇怪的是,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连自己名字都说不上来。”
裴泾思索片刻,坐入椅中,道:“带他来见我,再把闻竹叫来。“
不多时,那乞丐被带了进来。
梳洗干净之后,那乞丐已一改先前蓬头垢面的模样,约莫二十出头,面容俊朗,剑眉星目,即便此刻脸色苍白,也难掩一身英气。
只是那双本该明亮的眼睛此刻却涣散无神,透着些疑惑和茫然。
裴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乞丐摇头:“不记得了。”
“从哪里来?”
“在下从北边来,往南走了一段时日,却不知该去往何处,只能再回北边去。”
这乞丐谈吐不凡,绝不是寻常乞丐。
裴泾示意,闻竹立刻上前一把扣住乞丐的手腕,乞丐本能地要挣脱,却因腿伤使不上力。
闻竹却很快松了手,若有所思道:“脉象紊乱,中的……似乎是千机雪。”
“千机雪?”段酒倒吸一口冷气,“你不会是诊错了吧,千机雪下不留人,要是千机雪,他应该早就七窍流血而亡了才对。”
闻竹皱着眉若有所思,“我也觉得奇怪,他的体质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竟然能从千机雪下活下来。”
闻竹绕着乞丐连转了两圈,那眼神像是想把他剖开仔细研究一番,看得乞丐惴惴不安地扶着拐躲避她的眼神。
裴泾走到桌旁,提笔刷刷画下一个图案,拿起纸朝向乞丐,“你可认得这个?”
乞丐盯着那图案看了许久,似在费力思考,许久,他失望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裴泾眸光微沉,将那张绘有铸剑阁徽记的纸缓缓折起,“带他下去吧。”
那乞丐眼底的茫然不像是装的,况且应该也没有谁傻到为了埋伏他给自己下千机雪。
屋内只剩下裴泾与兄妹二人。
闻竹立刻道:“他右手的茧子是常年握剑留下的,是个使剑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