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疯狂。
“你告诉苏煦也从来没想过要找我!”
粗重的呼吸打在脸上,仿佛宣泄着主人无法抑制的愤怒。李思晚无法开口解释,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芒,倏地,脸颊上一热,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落下来。砸在李思晚的心脏上面, 刺得他生疼。
“我没有……告诉他。”李思晚一字一顿,缓缓说着。
他的声音沙哑到极轻的,违抗着世界意志的阻挠,微弱到几乎让人听不清。
李思晚抽.出手,轻轻环抱住了面前的人,像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样,哄着那个被生长痛折磨得、难以入睡的少年。
那宽厚的背脊不再像曾经那般单薄,李思晚要很用力才能抱住他。
“对不起,别生我的气。”
他一下一下,轻缓地拍着靳瑜的后背,将情绪失控的野兽,一点点安抚下来。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即便是做出了如此不可饶恕的事,依旧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原谅。
有时候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兄长。
那双坚实的手臂比曾经的力道还要大很多,这小子依旧不太会控制自己的力道,把李思晚勒得肋骨生疼。
他对着刚走进来吓得呆若木鸡的陈柯跃挥了挥手,示意这小子先出去。
陈柯跃面色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把药放到一旁的桌面上,离开的时候还没忘记带上门。
李思晚有些头疼,等下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靳瑜他哥吧。
就算苏煦能信,陈柯跃也不会信。
有时候真会觉得灭口是个不错的选择。
门外的陈柯跃摸出手机又放回口袋里好几遍,最终也没有敲开某个身处异国他乡的人的微信。
他们的事情就由他们去处理吧,他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
李思晚试图深吸一口气,但失败,他被勒得肋骨都快断掉了,用力地往靳瑜的后背拍了拍。
“松手,你是想勒死我么?”
他早就发现这小子已经缓过来了,还在那儿装树袋熊扒拉着他不放,李思晚怀疑自己晚上回去,骨头上都能长出淤痕。
靳瑜不情不愿地抱着他坐起来,跟小孩儿脾气似的圈着他坚决不撒手,简直像条倔狗,给李思晚都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