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靳书意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在苏煦身上看到了校服都遮掩不了的淤青。
如今天气炎热,已经是要入夏了。再过几天就是期末考试,靳书意也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会出幺蛾子。
他穿书一年多,系统又是个死的,就看过一遍小说,除了主线关键点,剧情都快忘光了。
不过靳瑜从中学时期就没少在背后折腾过苏煦,因此靳书意只当是他那个臭弟弟在作妖。
这回还真是靳书意错怪了靳瑜,因为作妖的并不是靳瑜,而是原著作者。
靳书意还是在周末的同学聚会上听到的消息,说苏煦的父母似乎陷入了什么案子里。
“你说的苏煦?”一旁听闻的女生皱了皱眉,“他父母不是去年就没了吗,怎么还能卷进新案子里去。”
聊八卦那人做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笑了下:“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是因为苏煦的父母死了,才是最好甩锅的人啊,死人又不会爬起来喊冤。”
这话说得难听,却是事实。
而更加残酷的现实是,即使知道父母是被冤枉的,苏煦的年纪也不足以替父母喊冤。
苏煦开始断断续续地请假,最后甚至一连几天都没来学校,班上的其他人说,在街上见到过苏煦,拉着横幅跪人家单位门口呢,结果没几分钟就被保安赶走了。
靳书意听得直皱眉,仔细回忆一下的话,这段剧情好像是在原著中出现过。
只不过那时他并非书中人,对于那些一笔带过的凄惨身世并没有多少感触,直到那个会给他一笔一划抄笔记的小孩儿、那个活生生坐在自己旁边的人被蹉跎得不成人形的时候,靳书意才真情实感觉得这么设计人设的作者真是个十足的畜生。
再次见到苏煦的时候,是在期末考试的考场上。
靳书意开了外挂,基本上每次都在第一个考场。而苏煦的成绩也稳定在年级前三,因此两个人经常做前后桌。
当靳书意看到苏煦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几乎都不敢认。
那个好不容易被他养得稍微长出点儿肉的小男孩儿,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骨瘦如柴的,就连皮肉也遮不住那凸起的骨骼。苏煦的校服像是才拿出来洗过,都没晾干就穿了过来,看上去有些潮湿。
那头早就被自己拿剪子剪短的头发如今又蓄了一截起来,稍微有点儿遮挡了视野。但学校的老师们似乎都知道他家什么情况,也没呵斥,只是让他去座位坐好。
苏煦甚至没和靳书意打招呼,径直遇过他去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甚至因为不想被靳书意看到如此狼狈的模样,在经过他的桌前时,还生硬地别过了头。
可靳书意还是看清了那张低垂的脸上,惨败毫无血色的皮肤,以及乌青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