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慎言!”魏贤突然尖笑,抖开诏书指向“如朕亲临”四字:“老奴今日便是要请皇后娘娘去诏狱喝杯茶,陛下若拦——”
他猛地撕开诏书夹层,露出盖着玉玺的印书:"便是违抗先帝遗诏!”
苏蒹葭瞳孔骤缩。
那赫然是先帝赐婚时附带的密旨:若苏氏女失德,帝可废后。
“本宫从未......”
“昨夜子时三刻,长春宫递出三封密信。”魏贤甩出了染血的信笺,“收信人可是曹贼麾下参将。”
叶凌瞥见信上暗纹……竟然是盖着苏蒹葭凤印的调兵符。
这老狐狸,做戏还做全套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雕虫小技。”
叶凌却是根本不想和这老狗废话。
一剑劈碎伪证,叶凌一脚碾过魏贤手指,厉声喝道:“老贼,你用朕的玉玺来伪造凤印,莫非当朕是瞎子?”
“啊啊啊!”
十指连心的剧痛让魏贤惨叫出声。
此时此刻,气血上涌,他根本来不及多想。
他直接暴起,袖中淬毒峨眉刺直取叶凌咽喉,口中尖叫道:“那就请陛下便当个死瞎子!”
铛!
正在这时,
一副铁钩锁链却是绞住了利刃,黄彦鬼魅般闪至魏贤身后。精钢倒刺扎进老太监琵琶骨,鲜血顺着飞鱼服纹路淌出。
“义父,该上路了。”
魏贤不可置信的扭头,正对上的是黄彦含笑的眸子。
“逆子,你敢......”
铁钩猛地贯穿咽喉,将未尽之言堵成血泡。
黄彦手腕翻转,魏贤的头颅就像熟透的瓜果般滚落在地。
“逆贼魏贤假传圣旨,意图弑君。”黄彦甩掉了钩上碎肉,恭恭敬敬地叩拜。“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治罪。”
长春宫死寂如坟。
叶凌剑尖挑起滚烫头颅,目光扫过战栗的东厂番子,沉声道:"即日起,黄彦接任东厂提督。"
“谢主隆恩!”黄彦叩首。
这时,黄彦余光突然瞥见小太监袖中寒光。
那是魏贤安插的死士!
"陛下小心!"
三枚透骨钉破空而来。
危急时刻,叶凌旋身将苏蒹葭护在怀中,剑柄格开暗器的瞬间,黄彦已拧断偷袭者脖颈。
“拖出去喂狗。”黄彦踩着尸体擦拭着铁钩,面色阴沉。“今日之事若有人泄露......”
他忽然勾起嘴角道:“诸位的家小可都在东厂名册上。”
太监们们抖若筛糠,拖着同僚尸首逃命似的退下。
血腥气裹着龙涎香在殿内发酵,苏蒹葭突然攥紧叶凌衣袖:“陛下为何信他?”
“因为野心比忠心可靠。”叶凌抹去她鬓角血渍,“就像皇后之前宁愿咬破嘴唇也不肯出声。”
“陛下!”苏蒹葭耳尖瞬间绯红。
黄彦识趣地退至殿外。
此时的乾清门前,司马境皱眉听着远处喧哗:“哪来的动静?”
“像是长春宫方向。”亲信擦拭刀上血渍,“要派人查看吗?”
“不必。”司马境捻着胡须,“曹家余孽还未肃清,让魏贤陪小皇帝玩过家家吧。”
他踢开脚边禁军尸体,望向宫墙上翻涌的乌云。
血色顺着汉白玉台阶漫延,所过之处尽是曹党尸骸。
长春宫内,苏蒹葭突然按住叶凌手腕:“陛下,司马境这老匹夫不会善罢甘休。”
“朕等他来。”叶凌闭目思索。
该来的,总归是逃不掉的。而今的局势已经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接下来要做的,是趁着司马境无暇分身之际,在朝野上下尽可能多地安插自己的耳目,巩固属于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