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想着就要见?到自?己的亲人,有些说不上的紧张。
琳琅是在跟江木到了七皇子府,由江木把七年前的事情一点点讲给他听后,才知道孔梧认识的那户人家,竟然是有名?的固北侯府。
近日来,他也时常做梦,梦见?以前的事,可事到临头,他又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了。
而且,琳琅私心里面,还有一点说不出的内情。
这段时间他也了解了很多有关固北侯府的事,包括管家对他的态度,琳琅知道,若是边境那边来了人,自?己一定会回到固北侯府。但这样的话,他就不能再像如?今这般,即使是早起想要赏花这样的小事,也能直接来找江木。
琳琅有点舍不得离开?江木。
可看江木让人请着琳槿进来,似乎一点不舍自?己的想法都没有。
琳琅心里那种既要和亲人见?面的期待和失落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没说什么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他从头到脚,穿的这一身,都是江木亲自?给他准备的。
琳琅闷闷地抬脚,轻轻踢了一下地砖。
“别怕,他是你?的哥哥。”
江木在这个时候,轻握了一下琳琅的手。
他的手温暖干燥,像第一次见?面,江木给琳琅的感觉一样。
心底里那些说不上来的失落,也因?为这一个安慰的动作,蓦地散去。
江木见?琳琅的情绪好了一点,才放开?了人,跟对方一起等在了院子里面。
琳槿早就想见?琳琅了,是以当药童请他进来时,用一句健步如?飞来形容也不为过。
药童与下人跟在身后,若不是琳槿不熟悉这里的路,两个人差点都赶不上。
终于,到了江木所在的院子。
琳槿远远就看到了琳琅,哪怕从前只是弟弟在襁褓中时见?过对方一面,这会儿再看到人,也还是难掩激动。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还没说话,眼里就多了些泪水。
“你?是……琳琅,”琳槿的步伐进了院子以后,就变小了起来,“我是你?的哥哥,叫琳槿,比你?大?十来岁。”
“上一次见?到你?,你?还是个小孩子,那么小的一个,在襁褓里面,被母亲抱在怀里。”
“琳琅,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哥哥?”
跟梦里一样亲切的面庞,那些飘渺的画面因?为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变得真?实起来。
琳琅站在江木身边,对着琳槿喊了一声哥哥。
唰地一下,琳槿的眼泪就从眼眶里面掉了出来。
这让琳琅有些手足无措,江木递给了他一条手帕,琳琅接过来,给琳槿擦了擦。
“哥哥,你?别哭了。”
“好,好,不哭。”
琳槿看到琳琅跟父母极度相似的脸,情绪激动得都没有注意到江木还在旁边。
一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还有别人在场。
“多谢江大?夫。”
琳槿双手朝着对方,举了一个大?礼。
江木信里面固然把琳琅从前的事都说了,但信纸何薄,哪里能事无巨细地都讲出来?
琳槿是跟送信的人一起回来的,从对方的嘴里,他了解了更?多细节,自?然也生出了跟管家一样的后怕。
正常人在知道琳琅的身份后,没什么交情但有来往的,会直接给固北侯府写?上一封信。
而如?孔梧一般,曾经跟固北侯有过交情,便会如?现在做的这样,考虑周全些。
总归不管怎么样,哪怕是漠然无视,也不会像劳鹤那般,暗戳戳地加害琳琅。
对方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让琳家的人愤怒非常。这趟回来,不光是要把琳琅带回家,更?是要给劳鹤一番教训。
“大?公子不必多礼,此事亦多亏了孔老?先生,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就找到人。”
琳槿并没有因?为江木的话,就真?的认为他没有帮什么忙。
孔梧那里他同样准备了一份厚厚的谢礼,但这件事要是没有江木的提醒,也是不成的。是以连夜赶回来的时候,他就让管家也同样备了一份给江木的礼物。
自?然,还有给七皇子的谢礼。
那些礼物一早就等着他进城,此时都已经抵达了府前。
毕竟还在别人家里,不好再多说什么,琳槿跟琳琅简单交谈了两句,说定了等会儿带他一起回家后,就又跟江木两人一起去了皇子府前院,正式拜见?了炎蘅。
期间又将?送给他们的礼物叫人抬进了院落,七皇子和孔梧都收了,江木也就没有推辞。不过,大?概是固北侯府那边知道他如?今暂居七皇子府,还额外送了他一栋宅院。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相叙过了,琳槿跟着江木又回到了他的院子,把这段时间琳琅的东西?收拾整理好。
当初琳琅在饭馆待了几个月,身上的行李也没有多少。如?今在江木这里不过一个多月,东西?整理起来,竟然足足装了两辆马车。
光是给琳琅玩的,就收拾了两个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