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的喊叫,惊动了私塾所有人。
私塾主人,也就是杨夫子与其他几个学子均朝古井边跑去。
“谁,你说谁死了?”
“杨夫子,是...是冯夫子,可吓人了。”
回答问题的就是刚才喊叫的学子,叫吴伟峰,十四岁,按理应该要去书院继续学习《论语》、《孟子》、《礼记》等应试知识。
就像裴之砚,十二岁时就已经去了省城的鹤山书院学习。
到了年岁还不去,多半是家中太穷,根本供不起,又不想断了科举的路,就一直呆在私塾,得空让夫子私下教授一些。
当裴之砚站在古井边,看到脖子上套着麻绳,整张脸呈绀紫色的冯夫子,他真正惊骇的已非命案。
而是站在他面前,他的妻。
她说的私塾要还有大变,会在七日之内应验。
这一切都对上。
它将证明,这世间确有鬼神。
而他的妻,可预言,可收鬼,是真正的术士!
陆逢时不知裴之砚心中惊涛骇浪,而是立刻对杨夫子道:“看冯夫子死状,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凶手大概率还在私塾,杨夫子你立刻让人锁了私塾,另派一人前去报官。”
杨夫子“啊”了一声。
还是裴之砚出声:“这位是学生内子,还请杨夫子照办。”
裴之砚是私塾出去的,杨夫子得意门生。
裴之逸也在私塾读书,裴之砚如此说,杨夫子立刻让吴伟峰去关门,去报官的是他的小儿子杨志兴。
其他几人则合力将冯夫子拉上来。
看着冯夫子惨状,杨夫子心乱如麻,脸上愁云惨淡。
邢凯之死对私塾的影响很大,但也不会说就办不下去,可没有几日又死了人,还是教学的夫子,这对私塾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短短几日,死了两人,私塾不会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不要瞎说,冯夫子还能自己把自己勒死吊井里?肯定是被人暗害的。”
后面开口的学子叫宋承远,个头与裴之逸一般高,穿着鲜艳,腰间还挂着一枚圆形玉佩,质地不错,显然家境尚可。
这看问题,也超出这个年纪的毒辣。
“夫子,借一步说话。”
裴之砚将杨夫子引到一旁,“这几日冯夫子有什么异常?或者说私塾有什么动静?”
杨夫子揉着太阳穴叹气:“邢凯也是死在这井里,他的死还没彻底查清楚,老冯又出这样的意外。这么下去,私塾肯定是要关门...”
“当时就该听老冯的话,将这井封起来。”
是不是就不会出这档子事了。
陆逢时:“杨夫子,你若想保住私塾,就要配合查出真凶。不然都以为私塾风水有问题,谁还会不要命的来这里上学?”
裴之砚闻言看向陆逢时。
见她点头,心下了然,不是邪祟作怪。
那便是人为了。
“你说的对,可老夫教书尚可,其他的也无能为力啊!”
“若夫子信得过我们,不妨将在私塾的学子都叫过来,一一审问,或许能找出线索。”
对陆逢时来说,审问是假。
根据面相,找出蛛丝马迹是真。
杨夫子看向裴之砚,像是找到主心骨:“不错,老夫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