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忙要叫付祂来。荆沅一把拉住她,急切道:“别去!”
付祂正在院里劈柴,手起斧落,“砰砰”声听得荆沅心里直跳。
她稍稍凑近了付青,小声道:“看见我这个样子没。”
荆沅把捂在鼻子上的手拿开,手心顿时一抹血色。付青看了,又要惊呼,荆沅眼疾手快地掐了她一把。
于是刚到嘴边的呼喊变调成了哀嚎。
付祂似有所感地向这边看来,荆沅甜甜对她一笑:“小心肝,有什么事情吗?”
付祂一脸疑惑不解:“有人伤着了么?”
“没有。”荆沅微笑摇头,顺便把付青一带:“付姑娘捡到一只山野小猫,正给它疗伤呢。”
她掐着付青命脉,迫于淫威,付青只得含泪点头。
付祂若有所思地回过身,继续劈柴。
荆沅将付青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别给她去采那些劳什子的药草了。”
付青眉心微蹙,迟疑道:“可是将军......”
“就因为她!”荆沅含泪控诉,鼻端鲜血直涌:“天天听信那大夫的鬼话,给我熬什么滋养大补汤,害得我成日流鼻血。”
付青提着药篮,踟蹰片刻。谁料一晃神的功夫,荆沅眼疾手快,将她挽着的药篮抢了过来,撒腿就跑。
“......”付青见荆沅如此蛮不讲理,抬脚想去追,奈何荆沅眨眼间就钻进了竹林里,没了踪影,她有心无力,只得作罢。
晚间付祂炖汤的时候,见付青迟迟未归,便问一旁正闲适哼着小调的荆沅:“付青呢?”
荆沅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可能是药篮子丢了,正在找吧。”
......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在全洛阳最繁华的歌楼中,有人一掷千金,为博美人笑颜;也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看客之间。
“洛公子,您来啦~”歌楼前,老鸨挺着细软的腰肢,丰满的胸脯直直挤了上来,脂粉香气扑鼻,洛宴平不由皱了眉。
近些日子,洛宴平可是这处的常客,与各大姑娘都混了个眼熟。
谁人不知洛宴平可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新贵,谁都想和他攀亲带故,若是能收入府中,那是再好不过。
可惜这位洛大公子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的主儿,来了这么多回,每回都只要青姑娘一个。
他不耐地拨开老鸨和其她姑娘在她身上游移的手,面色阴沉,语气烦闷:“青姑娘呢?”
他脸一沉,收了平日嬉皮笑脸的贱样,便带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