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心中生出一股豪气,觉得自己总算遇到了明主。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激动,觉得过去总是遇到蠢蛋,反而是老天在磨炼他。
何嘉莫名其妙就燃了起来,让周围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他这是咋了?”
杨越看了何嘉一眼,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文书居然这么聪明,猜出自己的心思。
他轻轻点头,对何嘉说道:“行了,有些事情知道就好,先放在心里。
现在不是对外说的时候。”
何嘉了然,立刻拱手,躬身下拜。
“伍长放心,我知道轻重。”
杨越见状便问起正事。
“现在还有多少粮食?足够春耕吗?
明年……粮食消耗可能会很大,春天得多种一些地!”
他不是在问城里还有多少粮食,这些数据放在的心里,不用问别人。
他想知道的是鸭城下边乡村的情况。
边地最不缺的就是耕地。
虽然这里靠近北方草原,土地不是很肥沃。
但是,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边地随便一个普通农户,要是放在大景心腹繁华地带,都称得上是小地主了。
只可惜,过去大景朝廷横征暴敛,税收的很重,而且鞑子还经常过来打秋风。
因此土地虽多,百姓的日子也过得不好。
这一次鞑子南下,大景遭受很重大的损失,对于边地来说,短时间内反而是一件好事。
朝廷的触手都收缩回去,不可能再来收税了。
鞑子那边刚发了一笔横财,最起码开春之前,应该是不会再舍得出来劫掠了。
只要能压住乱兵和土匪,那反而是一个难得的机遇期。
何嘉严肃回道:“这个我暂时还不知道,得派人去查。”
他以前毕竟是个不受重视的文书,哪里可能知道这些?
至于前任县令徐弘毅,他只顾着自己捞钱,更不可能费力不讨好地关注这些细枝末节。
反正各乡村只要把朝廷的税收都缴齐,也别短了给他的孝敬,他就懒得管那么多。
杨越毫不犹豫,从腰间摸出一块牌子,是他升任伍长后得到的身份牌。
他将牌子扔给何嘉,认真说道:“那你就去查!
我回头再给你派二十个兵,都听你的调遣。
要是谁敢拦你,你自行处置!”
他的声音很平静,何嘉却听出一丝杀意。
春耕是大事,关乎杨越以后的布局,谁要是敢阻拦,那就是挡杨越的路。
何嘉接过伍长的牌子,沉默了很久,轻轻抚摸着。
木牌制作的并不精良,甚至说得上粗糙。
只是,这是杨越的身份木牌,在眼下的鸭城,这块牌子可是代表太多东西了。
牌子很轻,却又重于千斤。
何嘉感受到沉重的压力,同时又很兴奋,杨越给了他很大的权力和信任,是他以前从没有得到过的。
“士为知己者死啊!”何嘉心中长叹一口气,抬起头来,眼中冒着精光。
他认真说道:“伍长放心,我一定把事情给您办好。
要是办不成,我提头来见!”
杨越这时候倒是摆手,面带微笑:“这倒也不必,认真办事就行了,说什么提头?你是文人,不用立什么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