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雨垂眸,一动不动地看着纸上被打印出来的东西。
“这些是你近几个月的ip浏览记录,其中有关以前陈家某位小辈的事,你搜索了不下十次,还尝试在法院官网搜索案件结果。”
半年前陈家一位年轻气盛小辈和别人在聚会上起冲突,动刀子见了血,双方都有伤,但最后结局是陈家的人被捞了出来,而对方坐了两年的牢。
这件事是何汾说的。
江予雨后来自己去网上查了。
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家里的背景权势滔天,能用常人所想不到的办法运作。
“我知道你向法院提起的案子一直在被你父亲江州涛找关系压着。”
陈凌薇语气淡淡地继续道,“所以了解这件事以后你注意到了我儿子,想要借此利用我们陈家的背景报复你父亲,对吧?”
不论是从女孩藏起来的文件袋里找出来的写着“陈驰逸”名字的计划表,还是陈凌薇拿出来的这些证据,都足以说明了。
一针见血般的。
一切不堪的,想隐藏的,蓄谋已久的,都被撕开了。
将夏文秀带离旌县,散播家暴事实,触怒江州涛底线,引发江州涛动手,再和提早联系好的周医生里应外合,等江州涛动手的中途报警。
江予雨吞咽了下,呼吸加重,仿佛又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一样,耳边响起短暂的嗡鸣声。
她用力抿着唇不说话,两鬓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瘦削苍白的脸侧,脖子纤细脆弱,上面还遍布着青紫色的淤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女孩沉默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凌薇扯着唇角,不过凛冽的眼底笑意全无:“不过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是我儿子先主动找上你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打上他的主意,随后将计就计。”
她是已经连陈驰逸强硬逼着江予雨签合同的事情都全部查清了。
“我这个儿子从小就特立独行,叛逆调皮得不像话,先是不按照家里给他安排好的路走,非要去玩什么赛车,现在竟然又为了你,连准备这么久的国外赛车比赛都能不顾。”
陈凌薇目光如炬,冷笑,“我倒是没想到他还是个大情种,自甘为你淌这滩浑水。”
一句又一句嘲讽如刀剑般直直往人心里刺。
江予雨闭上眼,喉头梗塞,眼底一阵酸楚剧痛。
再睁眼时她声音嘶哑:“……那您现在想如何对付我?”
陈凌薇定定看了她半响,随后跟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一样移开目光,淡然从容道:“事已至此,我不会对你怎么,毕竟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再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