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之后,梁芝欢从浴室出来。原本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红,空洞无神的两眼也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只是, 她整个人还是游离的, 看见他把一碗面放在桌上依然无动于衷。毕正觉得再多呆下去会抓狂, 于是从沙发上抓起外套穿上。
“吃完面,好好睡一觉。我会跟你老板说,明天你休假一天。”
她微微颔首,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但不代表, 她真会乖乖地照做。
毕正有些懊恼地推开门, 一脚跨出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粗声粗气地警/告:“还有, 不要不接电话。”
然后,他重重甩上了门。
下了楼,掏出手机拨通潘柏雷的号码。电话那头问:“这么晚找他干嘛?”
毕正看了下时间,原来已经十点半了。
“你的助理明天请假。”他一边讲电话, 一边朝停车的方位走去。
“明天部门团建,她为什么要请假?”
“她为什么请假, 你自己问她呀!”毕正没好气地答。
“不是你在帮她请假吗……”电话那头传来疑惑的声音,“等等,为什么你来帮她请假?”
为什么?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今天要来搅这趟浑水!
“大概我脑子也进水了!”毕正愤愤地掐断了电话。
很快,潘柏雷又拨了过来,而且锲而不舍。他不堪其扰,只得接通。
“起码你要告诉我,明天被问起来,我怎么说啊?”
“她病了。”
“啊,什么病?”
“随便t你说什么病,反正,病得不轻。”他再度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毕正还在外面吃午餐,潘柏雷又打电话给他。
“梁芝欢没接电话,会不会病得很厉害?”
看来,她又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真是冥顽不敏、顽固不化!
毕正没好气地低吼:“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
“你帮我去看看,要是严重就送医院。”
“她又不是小孩子!”
潘柏雷又说了一堆“人家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举目无亲,病了也没人管”之类的废话,听得他又开始烦躁了。
“梁芝欢---”
这回,毕正没有按门铃,而是气势汹汹地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用力拍打她家的门。
他打定主意,一旦通知她要接老板电话,他立刻走人。-随便她怎么折腾自己,他不会再为她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