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低低的盘旋了两圈,见沈清棠没有伸出胳膊给自己当落脚点的意思,只能停在稍远点儿的窗台上,一爪着地,一爪尽可能的伸长,好让沈清棠看见自己爪上的纸筒。
沈清棠伸手取下纸筒,见纸筒上的脏污不像是太新的痕迹,问白起,“这信你什么时候带回来的?”
若是其他信鸽,沈清棠早就发现来了信。
白起不一样,它来去自由。
时不时会在沈清棠眼前晃一圈,加上前阵子忙开业和应对薛林,沈清棠也没注意到白起具体消失了多久又什么时候出现的。
事实上,沈清棠一直以为白起留在云城从未离开过。
看见它才没往信上想。
也许……
沈清棠望向宁王府,是季一收到信又挂在白起爪上给她送来的?!
白起咕咕了两声。
沈清棠听不懂,对它道:“你明早过来拿回信。”
说完砰的把门关上,再也不理外头天上飞的和地上跑的互相朝对方呲牙咧嘴。
好在竹筒虽然脏了些,里头的信纸还是干净的。
信上的字不少,说白了就是一封报平安的信。
说他平安进京,诸事顺遂,让沈清棠不要担心。
公事公办的沈清棠都想把信扔出去。
只最后两个字,少了些克制。
想你。
季宴时说。
***
京城,宁王府。
季宴时并非自幼在京城长大,皇宫里没有他的宫殿。
上次替身进京住的还是宫里。
脚下的宁王府是皇上得知季宴时病愈后召他进京,才让人给他盖的。
当然时间这么短,不可能盖一栋从无到有的宁王府,是选了一处本就存在的宅子,又按照季宴时的身份改成了符合他身份规制的院子。
会建宁王府大概因为,痴傻的宁王没人在意,清醒的宁王还是得顾忌一点儿。
沈清棠跟沈清柯喝酒时,季宴时也在酒局上。
他几个脸都认不全的亲兄弟非要请他喝酒说培养感情。
大部分皇子在成年后就去了自己的番地。
还留在京城的只有寥寥几人。
首先,是太子。
大乾的储君,自然得留在京城。
其次,体弱的景王。
景王从小身体不太好,不小心磕碰一下都能跟阎王打个招呼。
留在京城是因为看御医方便。
当然,是真体弱还是假体弱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百姓眼里天大的秘密在皇宫也不过是正常现象。
吃人的皇宫里,谁没有两副面孔。
然后是瑞王,瑞王是继后的儿子,虽不是太子,却也是嫡皇子,有皇后罩着,自然不用离京。
最后一位是容王。
从刚成年,他算是皇上亲手教养大的皇子,当然待遇要特殊些。
容王明明已经成年,所有朝臣却像不知道一样,无一人提让容王去番地之事。
不对,还有一位特殊的皇子也在京城。
安王。
安王特殊在他在京城如同不在京城。
因为他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