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点头,看着他离去,米西纳斯也向她挥了一下手再走。阿格里帕背着手,走到阿尔的身旁,守在了她的身边。
“公主殿下。”
阿尔侧头望他。自她正式得到罗马的军衔后,为表尊重,阿格里帕就没再叫过她公主了。
“是、是我和屋大维。”他只觉喉中干涩,“凯撒原本打算让殿下在凯旋巡游后体面地结束生命,是我和屋大维自以为是,强留了殿下的性命”
阿尔怔住。
良久,她牵起嘴角,微微一笑,轻声说:“别后悔。”她将手扶上腹部,向阿格里帕再次说:“别后悔。”
“……啊啊啊!殿下!屋、屋大维知道了吗?噢哗!!!”
阿尔轻笑了声,眉眼间满是疲惫之色,却早就没了过往动不动就想死的颓唐与孤僻。她并没有那么脆弱,也没那么高尚,她只会尽全力去承受所有决定所带来的结果。想死从来就不是别人能阻止的,苟且偷生,只因她想这样做,那该承受后果的人也应该是她。
不、更准确来说,是她将会与屋大维共同承担彼此的责任与人生。
阿尔艰难地笑了笑。
她的过去即将结束,也已经拥有了未来。
午后,屋大维传来消息,他们成功将埃及女王诱出王陵,并回到埃及王宫展开最后的和谈。他们是存心要女王死的,和谈尽管未有结束,但结果是可以预料的。阿尔在阿格里帕的亲自护送下,进了宫。
在宫里沐浴、更衣,阿尔换上麻质的白色长裙,一头黑色的长卷发以金线绑成多束辫子垂在身后。解下罗马的短刀,戴上多彩的宝石颈圈和手镯,画起浓重的眼线,阿尔以埃及王室的装扮踏出房门。
候在门外的阿格里帕将她送去王座大殿。
沿路的宫人在惊愕过后,皆安静地跪在地上,伏拜久违的公主阿尔。
屋大维和米西纳斯等在了大殿门前。
“和谈崩了后,她就赶了我们出来。她刚刚传了蛇妇进去,”米西纳斯搓搓手,说,“你应该有些时间的。”
为了他们的目的,埃及女王早晚都得死,但他们留下了让女王体面地自/尽的时间,并没有要俘虏她,也给埃及王室最后的姐妹俩结束一切的机会。
阿尔向他点点头,望向了屋大维。屋大维回以颔首。
转首望向王座大殿紧闭的大门,阿尔下令:“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