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想了想,点头,“她们姊妹还不够格当舅公的合作对象。女奴而已,好使唤就够,当然是挑方便的那个。即使哪一天舅公落败,也只会是因为罗马的争斗,附庸国的背叛不过是顺带的。”
“克丽就是这一点比她的妹妹聪明。她让自己‘方便’我。”站在大牢门前,凯撒定定地望着甥孙,“但你似乎不是很认同我的选择?”
“因为这是只要多花一点时间就能处理掉的隐患,不值得留着。”屋大维说。
总比哪天被自己养的蛇反咬一口要好。
“亲爱的主人,我觉得少爷说得实在是太对了!时间不妨再多花点!”男奴适时地讽刺主人。为了平定埃及的内乱,外加配合凯撒的玩乐,他们已经离开罗马城够久的了。
“行了!下个起风日我便起程回罗马,别催!”凯撒又瞪了眼啰嗦的奴隶,这才弯身走进大牢,“记得帮我传口信,让我们的罗马男孩们回程前,也去玩个够吧!凯撒会给他们结账。”
男奴对主人亦步亦趋,却毫不耽误他翻了个白眼,“用女人收买军心是再便宜不过的买卖。”
少年轻笑着跟进。
进了大牢内,却是谁都笑不出来了。
埃及的小公主,就像死狗一样伏在乱草堆中,让老鼠自她背上爬过。放在她身边的洗漱用品和饭食,动也没动过,伤口仅被罗马的医师粗粗处理过。
凯撒冷下眼神。他背起双手,审视着公主阿尔。
这不是在向他认输,而是拼了命地反抗。
交手几场,凯撒不认为小公主是这么容易就丧气的人。太脆弱也没办法在埃及女王的手底下活过来吧。还不如说,是小公主已经猜到了凯撒的想法,以死反抗。
可她自己也清楚,在得到凯撒的允许前,公主阿尔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我留下你的性命,相信你也知道这是因为我需要你。”凯撒选择开门见山,“我需要你活着来制衡埃及女王,让你姐姐的野心始终被你这把刀所警惕着。此外,我也需要你作为我的战利品,跟我回罗马城,活着出现在我的凯旋巡游上。”
活捉曾在战场上对抗的敌军将领,对罗马人来说是无上的荣耀。
却是被捉者毕生的耻辱。
更别说是要帮罗马人制约埃及了。
公主埋在地上的脸,无声地扯起了一个冷厉的笑。
但凯撒没给她反抗的余地。
“如果你不答应我的两个要求,埃及便须立即偿还欠下罗马的国债。”凯撒淡淡地说,“或者埃及人民会觉得很辛苦,但我想你的姐姐不会拒绝我的。还有你的随从,背主的无耻之徒,她应该会很乐意全数吊死?也不会介意我用埃及的平民女人来慰劳我罗马的男孩们。”
逢的一声,公主猛地抬起头,脏污的脸上依旧黑亮的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凯撒。她两手的手心被指尖掐得出血,腥气在牢房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