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见多识广,但即使见了这样多,大王被这样挟持,王翦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就算再惊讶,他面上也未有露出太过震惊的神色。
作为场上临时的裁决者,他出面与嬴政谈判。
对于嬴政,因与王翦太过相熟,他的话术对于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从始至终,嬴政只要求面前人退走,其后在宫外备马车。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王翦面对他步步紧逼一时也没了法。
他熟知咸阳宫以及咸阳城是如何布防,又对他们会怎样调动兵力也能猜出大概。
若不是平日借由大王的信任得知这样多,王翦实在想不到他为何会知晓这些。
王翦只觉此人极难对付,也从他知晓这样多这一点,从中觉出诸多蹊跷。
正犹豫着是否该是假意放他走,不远处,扶苏也赶了来。
作为此前一直居于崇府的他在此刻自然被拦在外。
扶苏的目光直投过来,嬴政一眼就看见了他,随后与王翦道:“再配备一辆马车。”
话间意思,似乎是要带他走。
可扶苏却即刻后退了几步,作势甘愿待在守卫对他的包围圈中。
一直看着他的王翦一时摸不透这二人唱的是何种戏码。
但场上局势复杂,既然扶苏不想走,王翦也不想在他身上耗去过多时间,先是让人将他带了下去。
随即又与嬴政道:“客卿若是不满于近来判决,大可再度审查,何必做出此种举动?”
嬴政对于扶苏被带走也不担忧,有秦政布署的人在,扶苏自然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只反问质问他的王翦:“再度审查,概也是同样的结果,将军又何必以此来哄人?”
王翦再度与他商量,道:“就算同样,若是客卿不想遭囚,本官大可说服大王,将客卿放出。”
嬴政只回他寥寥几字:“空口无凭。”
王翦道:“以本官之官职作保。”
嬴政没有答应的意思,道:“你以此作保,大王却不一定就此答应。”
说完此话,嬴政也懒得再与他废话,从袖中翻出早前打碎的铜镜,抵在了秦政脖颈一侧。
也真的怕伤到他,嬴政巧妙地收着力道,外人看起来他在使力,实则这尖锐物事只是轻贴在秦政脖颈旁。
王翦见状,即刻妥协,道:“客卿无非想走,马车不时便备好。”
嬴政淡然给出期限,道:“一刻钟。”
而后就这样抵着秦政,继续往前,朝着咸阳宫门去。
有秦政作为要挟,一路倒也未有人敢上前与他动手。
更有方才框人说的毒,周边布设的弩手箭手一时也不敢攻他要害。
这样直直去到宫门,其外果然备好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