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等他过来,方要开口,嬴政却知晓了他想说什么,道:“倒也不像大王有此雅兴。”
被他一句话堵了嘴的秦政:“……”
蒙毅见他来了,自己退去一旁,再度下令让场上各人暂且离场。
而后又让人去备好马。
顺带请示了秦政,是否要准许观台上的百姓在他们决出胜负后扔这些用于庆祝的物事。
若是允许,怕是全场的花草都要扔在他们身上。
扔来的东西混杂,哪怕只有一丝隐患,也还是不妥当的。
秦政略一思忖,还是准了,道:“只许有花草,不许有其他。”
蒙毅得了令,再度吩咐下去。
万事齐备,这才放心让他下场。
嬴政跟在秦政身后,自然是被护卫队裹挟其中。
一路秦政也未与他说什么话,下到场上,秦政上了方才他骑着入场的那匹马。
留给嬴政的这一匹与他的除去其上配饰几尽没有区别,弓箭与箭筒配得齐全。
“你未有惯用马,”秦政策马靠近他,道:“就用寡人平日所骑吧。”
又道:“若是觉得不公平,寡人可以让你一让。”
“不必。”嬴政前世所骑都是专供良马,与他自是无差,并不觉得有什么,当即跨坐去了马上。
“大王可不许赖账。”考虑到他一贯的无理取闹,嬴政在赛前特地添了这样一句。
秦政回他:“只要你提的要求不为过分。”
也就是说他提的要求只能是在秦政乐意的范围之内。
嬴政当下无话。
王权果然还是自己捏在手里好。
否则谁来了都显得格外欠打。
话间,两人各自去了自己的马道,分别拿起弓,再是虚搭了箭。
鼓声一响,两人同时夹了马腹,策马向前。
弓转瞬拉了满弦,两人姿态几尽一样,放箭的时机与拿箭的动作亦是重叠。
两人身量本就几尽无差,若是不细看,是看不出其中细微的差距。
待到秦政日后及冠,身上筋骨长全,这点差距自然会连带着消失。
在场者见两人仿若一人,就连离弦的箭都似乎是同一体,破风而去,正扎在红心。
狂风掀起了秦政高束的发,同那一抹耀眼的金色混杂着翻动,眼中是藏不住的少年桀骜。
那边嬴政却是沉静无比,风只吹动他额角垂落的碎发,是度了多年岁月而得的不动如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