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吧。”嬴政抱住他,鼻腔里呼出寒气来。
他对于幼时回秦最深刻的记忆之一,就是一路苦寒。
赵政从鼻子里哼出气来,算是回答。
又从他怀里抬头:“方才叫我做什么?”
“没什么。”嬴政不打算与他说赵姬的事。
失去信任之人的感觉不好受,可赵政又不该是承受不起背叛的人。
嬴政并不打算去阻止,该经受的背离与苦痛,迟早要受,早晚而已。
何况,若是事事都护着赵政,什么都不让他经受,嬴政也就不能保证赵政能如他一样,坚定地走到那最高处。
这兽皮不大,裹住两人颇为勉强,嬴政将人搂了又搂,两人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到了一起。
方才还觉得难以抵御严寒,这样被他抱住,赵政终于感受到了暖意。
好暖和,赵政在内心叹道。
他抬头看人,嬴政并未看他,望着屋外白银似的雪地,不知道想着什么。
赵政看他面上冻得有些红,特别是鼻头,像被人用蘸料点上了一抹红。
看着看着,赵政抬手便在他鼻头点了一下,将人的注意力拉了过来,接着朝他一笑。
嬴政这才回神,见怀里的人笑得开心,顺着他鼻头一刮,问道:“暖和了?”
赵政没作声,也没再碰回去,靠去他身上,作势要睡觉。
闭上眼后,他能感觉到崇苏又将他往里拢了拢,面上能吹到风的地方,也被他尽数挡了去。
他其实很想说,很暖和,一路严寒,都被暖了回来。
可他不想被知道这些心思。
又不如说是不能。
不能被他看出,他其实很贪恋这份暖意。
不止是这份暖意,他不想被崇苏看出,他其实很在意他。
除去赵姬,他本不想对他人产生类似于依赖的感情。
可与崇苏相处的这一年,他自觉与此人太过亲近,好像正如他所说,他们在渐渐成为至交。
但他甚至不知道崇苏的来历。
他身上太多谜团,赵政根本看不透。
赵政没有亲近过别人,也不想亲近,可也并不代表他能忽视对他的一切好意。
崇苏对他太好了,好得无微不至,甚至比赵姬都要好。
赵姬对他好,是因为她生他养他。
可崇苏有什么理由?他到底有何目的?
又会不会离他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