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宏伟壮丽麟德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引到那位英姿勃发的大将军身上。
要是把他与太宗皇帝时期那战功彪炳史册的李靖、李勣等一众老将相较,便能瞧出其中差距。
李靖,南平萧铣、辅公祏,奔赴桂州,招抚岭南,令大唐南疆从此安宁,他的赫赫战功被民间百姓口口相传,成为传奇。
李勣亦是不遑多让,北灭东突厥时,他冲锋在前,指挥若定,令敌军闻风丧胆。
还随太宗高宗亲征高句丽,为大唐开拓疆土立下不朽功勋,其英勇事迹被史官详细记载。
相比之下,这位年轻将军尽管履历同样夺目,可终究还是稍逊一筹。
即便如此,在当下的乾武朝,他依旧是声名最盛的将军,在军队中威望极高,是众人眼中的中流砥柱。
只是,在民间,对于这位好似仅凭运气便一路高升的大将军,质疑与非议之声不绝于耳。
大街小巷里,百姓们茶余饭后聚在一起,总是一边摇头,一边小声议论。
有人皱着眉头说:“这将军年纪轻轻,能有多少真本事?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怎配得上这大将军的职位?”
还有人附和道:“就是,这朝堂之上,也不知为何如此重用他。”
但李承乾却对他信任有加,这种信任毫无保留,坚定不移。
甚至连驻守北京,责任重大的乾京使这一关键职位,都放心地交予他来担当,足见李承乾对他的看重。
李璟祐初登大宝不久,为了稳固统治根基、树立皇权威严,决定召集四京的遣京使齐聚长安,共商国家大事。
这本该是一场新皇凝聚各方势力的重要契机,可现实却让李璟祐颜面尽失。
除了本就身处长安的秦如召,其余三地的遣京使竟无一人前来,甚至连个传话的使者都未曾派遣。
这毫不掩饰的无视,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李璟祐脸上,背后的深意再明显不过——没人把他这位新皇帝放在眼里。
如此局面,李璟祐心里清楚,自己皇位根基尚浅,急需秦如召手中掌控的兵权,唯有如此,才能站稳脚跟,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
秦如召站在那座巨大的铜鼎前。
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如召,别举了,这个风头,我们大唐不出,哪怕是无人可以举出此鼎,难道,就有人可以灭我大唐吗?”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吸引,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寻常朴素服饰的中年男子静静站在那里。
这句话一出口,无疑是把李璟祐的面子狠狠地践踏在脚下。
百官们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惊,不少人在心底暗自揣测。
这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当他们终于看清这出言之人时,不禁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和薛仁贵一起镇守西域吗?”
眼前之人虽已年过半百,但岁月并未消磨他的锐气,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
他昂首而立,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一股久经沙场的气场,正是战功赫赫的苏定方。
“苏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朕吗?”
李璟祐看向苏定方,语气看似平淡,可那平静的表象下,隐隐透着一股上位者的不悦。
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紧紧盯着苏定方。
苏定方不慌不忙,缓缓摇了摇头,神色恭敬的说道:“老臣不敢。”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卢瑟福,眼中瞬间充满不屑,冷哼一声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你是真当我大唐,灭不掉你那区区阿拉伯吗?”
他的声音带着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