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尔善下定决心:“我就要给病人开胸!程阳,给我手术器械!”
司芩瞪大眼睛:“疯了!”
“绝对不行!”是急诊科主任潘立梅的声音,“你在里面做心包穿刺已经很不合适了,这里达不到手术室的标准,绝对不可以动手术!”
“主任!”林尔善近乎哀求,“他快不行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高燃喝道:“给他!”
“高队长,感谢你们前来支援,可是你不是我们医院的人,决定不了。”潘立梅坚持道,“不行就是不行!”
“潘主任,别这样。断事不可泥,变通方是道。”门外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不就是开胸吗?做吧,我不想打开电梯门,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林尔善正纳闷他是谁,只听司芩喃喃地叫了声:“冯猛?”
“司芩?你也在啊。”胸外科的冯猛主任笑了一声,“你在的话,我就放心啦。”
他就是明明分数比司芩低,却因所谓的“性别优势”考入京大胸外科的冯猛,司芩一辈子的仇敌。
司芩脸色更难看了。
林尔善不知晓他们的恩怨,大声说:“冯主任,我是外科出身的,会做手术,你指导我,我给他开胸!”
“好嘞,接着!”冯猛塞进来一个包袱,里面有两件手术衣。
电梯之外,除了冯猛、潘立梅、程阳、高燃、房子明,还有数不清的医护,围观着这场手术直播。
“用牵开器把肋骨撑开,固定住。”冯猛说。
林尔善依言操作,动作干净利落。
司芩一边按压着呼吸球囊,给赵亮人工通气,一边用负压吸引器冲洗手术野。
冯猛:“找到出血点了吗?”
林尔善不是胸外科的专科大夫,对纵膈的解剖了解不深,无法立刻确定出血点,额头冒汗:“还没有……”
“能不能行?”司芩看得着急,当下直接把手伸了进去,捏住一根血管,“在我指腹上方结扎!”
林尔善条件反射般立刻执行,在司芩固定的位置打了一个紧紧的外科结。
胸腔内的血河停止了流淌。
林尔善兴奋道:“血止住了!”
外面响起了潮水般的欢呼声,而电梯里的人却恍若未闻,心弦紧绷。
司芩:“保护切口!”
林尔善用透明覆膜覆盖手术切口,看到血氧仪上相对平稳的生命体征,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初步的止血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等出去以后送到手术室完成后续的操作了。
林尔善无比钦佩地看了司芩一眼:从决定手术、麻醉、插管,到开胸、止血,以及现在的收尾工作,她手上按压球囊的节律和幅度,就始终没有改变过,哪怕另一只手徒手止血时,也稳如泰山,纹丝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