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琮山:“你想做什么,给我你除那之外所有的时间,就够了。”
瞿清雨瞳仁微微睁大。
他实在是和记忆中一样,没有变化。
后面的记忆还是空白,不是空白,是混乱。精神不稳定带来的副作用不轻,但醒来那一刻发现身边没人的暴乱信息素奇异地迎来平静。似诡谲海浪停止翻涌。
——他是爱我的,足够了。
赫琮山抬起手,手指在眼前beta衬衣最顶上那颗扣子上游移。他知道掌心下这具身体多么柔韧,能容纳世间一切利器。
alpha垂下眼,入目是敞开领口、清白皮肉。
“我记得以前是你来脱。”
他舔了舔尖锐的犬齿,伪装绅士:“也想起来……上过床的关系。”
……
兴奋剂瞿清雨记得浓度不高,没到让他受这么大刺激的程度,感官几乎是成几何倍数扩大,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跟着战栗。
越过那盆绿箩,窗外是雨后崭新世界,披纱带雾。
那句“你不是一个人”莫名其妙闯入他脑子里,他手指松松插入赫琮山发间,忽然问:“那是什么意思?”
alpha一时间没有理解他想说什么:“什么?”
“不是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瞿清雨懒洋洋道:“更具体一点儿,不然我还会惹你生气。”
alpha抱着他去清理,在他耳边低低笑了:“你面前有世上最大的靠山,如果你想要。”
瞿清雨又看他一会儿,说:“什么时候能全部想起来?”
上校说:“快了。”
他又问:“‘他们要用鲜花、财宝和权力带走我。而你,你只要亲了我,就可以带我回家。’——说这话的时候,真心吗?”
“真心。”
瞿清雨抵住他额头:“每一句都真心。”
“为什么?我们刚见面不久。”
“很久。”
瞿清雨想了想,回答道:“我以前不知道那是喜欢。”
“如果是你,你甚至不用亲我,我就会跟你走。当然,你要是亲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二十四小时陪我度过易感期,做得到吗?”
瞿清雨仰头看他,笑了:“做得到。”
“我本来就做得到,是你后来没有找我。”
像幼儿园小朋友举手回答老师问题一样认真,眼仁如蓝宝石明亮。
赫琮山:“在绿湖疗养院为什么进隔离室?”
“因为要给你抽血。”瞿清雨说,“化验结果不出来没办法对症下药,事情会很棘手。”
他又很诚实地说:“看到你关在里面不太舒服,有点忍不住。”
“你过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瞿清雨眼皮轻轻一掀:“我很香?”
赫琮山面不改色:“香。”
“除了怕黑还有什么?”
“现在好多了。”瞿清雨用很轻快的语气说,“偶尔,不常,你抱我一下,别让我一个人,我不喜欢一个人。”
“一个人在地下室怕吗?”
“不是怕待在地下室,是怕永远呆在那里。”
“华西崇开枪时受伤了吗?”
“没有,他只想吓一吓我,还扔了面包和水进来。”
“为什么建福利院?”
“捡了三四个beta弃婴,一直捡。”
瞿清雨告诉他:“日记里医院那个beta弃婴,没时间养。找了一间废弃教堂,里面有一个老人没走,现在的院长。”
“缺钱吗?”
“不缺。”
“缺告诉我。”
“为什么讨厌73床?”
“早查房他对着我的脸自慰。”
赫琮山:“再有这种事告诉我。”
“腰疼到什么地步。”
“在吃药了,准备休息一段时间。”
“想要一家私人医院吗?想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去。”
瞿清雨抬起手腕遮眼睛,很轻地笑了下。他笑或不笑都美丽,使得整间昏暗诊所处在莫名柔光中。
“撞了你的车,对不起,上校。”
赫琮山:“现在想起来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