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他完全没有手下留情。

中途瞿清雨睁了睁眼皮,他眼睛酸得厉害,有两秒无法视物。

到底过去多少小时,或者多少天,多少白天黑夜,在混乱情事中一切变得毫无概念。他被迫攀附在alpha身上,像抓浮木那样牢牢抓紧对方。有很多次他异常恐惧,恐惧令他失声。他是不怕痛的,大部分时候他都会痛,站在手术台边太久腰酸,被子弹擦过手臂,被辱骂或者排挤,那没什么。但在这种事上,没有爱,没有怜惜,受到的疼痛千百倍的放大了。他没有办法控制,也没有办法通过加大止痛剂量的方式来令自己舒服一点儿。瞿清雨抽气,紧咬牙关——以前不是这样的,因为从前不一样,所以显得现在格外痛。

他忍耐了。

……

他们开始像陌生人那样零交流。

赫琮山从不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入睡,他非常冷漠,性爱如同发泄。

某个清晨,瞿清雨简直受不了了,他在赫琮山起身那一秒下意识抓住了他。

“你不能……”这么走。

瞿清雨用手臂遮住眼睛,一点点松开了手。他手腕滑了下去,沙哑又疲惫:“你走。”

赫琮山看了他一眼,离开得很果决,没给他留灯,也没有给他水,也没有替他清理,理会他是否会发烧。

门关上。

瞿清雨很有点想干呕了。

他眼前发晕,刚要强撑着起来离开的人去而复返,alpha心肠冷硬,唇线冰冷。

赫琮山俯身,伸手将他右手用手铐锁在了床头。

活动受限,瞿清雨缓缓睁了睁眼,他反应了一会儿,看着赫琮山,说:“什么时候结束。”

赫琮山:“你想走?”

瞿清雨语气正常:“至少我应该有假。”

赫琮山照旧是冷漠的:“随时。”

赫琮山撤手,轻易同意了他回诊所的要求。张载带他离开了第十七层,对他说:“上校最近很忙,希望您能在三天内回来。”

莱特恩咬得很死,张秘书无比希望对方出个什么意外,譬如在滑雪场上摔断腿。

瞿清雨急着离开,没有停留。

赫琮山后靠,抽屉里躺着那支10的k-ii。

两个月的适应期显然不够,前一天受信息素影响濒临失控,做太狠,他不是很舒服,抹了药。

“砰”赫琮山关上抽屉。

——算了。

再等等。

天刚亮没多久,赫琮山指抵着头,张载询问他是否需要派人跟着,出乎意料,得到了不必的答案。

赫琮山扯开衬衣扣子,吐字:“莱特恩。”

-

法门街,下小雨。

瞿清雨撑一把伞,十分冷静。

执政官有十几名义子,他条分缕析其中各人长处,大致猜出最容易成为下一任执政官的人选。其人叫莱特恩,爱好政斗,喜滑雪。这附近有滑雪场,制造交集的办法很简单,让他摔断只腿。

军部是赫琮山的地盘,军医是块好撬动的墙角,也好插人。瞿清雨留了个印象,一心二用推开诊所门。

两天后,执政官的义子之一,热门候选人,在滑雪场摔断了他的腿。

此事蹊跷,但莱特恩本人仿佛中了蛊,声称是他自己不小心,不需要警察追捕。

他拒绝了市中心的良好医疗条件和医资队伍,以腿摔断不宜挪动为借口,执意要秘密住在滑雪场附近法门街上一家偏僻诊所中。

“这里的医疗条件很好,我确认,不会有任何问题。有什么危险,怎么可能有危险——”

金发的alpha一上午都在和他的助手秘书嚷嚷:“这里的医生非常厉害,我的腿根本没有问题!他来看了,他的医术非常高明,恢复得好,我半个月就能下地……”

小洲嘴角抽了抽。

“习惯就好。”小克耸耸肩,“他付出的诊金高昂,就当是交扰民费了。”

“医生,我的胸口,对,这儿,这儿跳得厉害……你快帮我看看。”莱特恩作西子捧心状。

beta医生噙着笑,依言弯腰将听诊器靠了靠。

“没有任何问题,莱特恩先生。”

消毒水混合绿植的味道从他身上传来,诊所不大,空间小,光线一段段浮沉,托着他一双蓝宝石般的眼仁。莱特恩深深吸了口气,眼底情绪不明。

比照片更美丽啊。

“医生,这间诊所太小了。”

莱特恩握住他手腕,露出alpha骨子里的侵略性来:“以你的能力,待在这里实在屈才,怎么样,跟我一起去市中心,做我的家庭医生。”

略感不适,瞿清雨将他的手放回去,漫不经心:“让我想想,先生,你愿意为你的家庭医生付一个月多少的酬劳?”

“这是镇痛剂。”不等莱特恩回答,他抬起手中针管,不耐心道,“你好好思考。”

“那里面是什么?”小洲问。

小克拨弄算盘:“一点会让他伤口瘙痒的东西,他太吵了,瞿清雨不喜欢太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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